当前位置:矫情书院>都市言情>万法无咎>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临事愈迫 秘药更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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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临事愈迫 秘药更替(1 / 2)

归无咎眸中光华微闪。

他第一反应,并未觉得如何受到触动。

但略一换位思量,这大约便是双方立场与视野的不同了。

归无咎在仙门之中,不止是天玄上真,就连道境大能,也见过不止一位。

单单以近道之境论说,九宗真君姑且不提,单是本土人妖诸族,诸如孔雀一族威服王、隐宗姚纯、孤邑诸上真,和道行居于末流、勉强破境之人相比,差距之大,已不可以道理计。

就算今日不曾得闻消息,在归无咎预先的判断中,百里开济以一敌二而胜之,似乎也算不得不可接受之事。

但对于龙方云、乐思源二人则不然。

在其等看来,日曜武君乃是位极尊隆的存在。虽然百里开济声名极著,但有琴文成和桑蕴若作为此境之大能,同样也是非同小可的人物。二人联手,守一个平局总不为难。

视野高下之别,形成认知偏差。

归无咎微笑道:“就算南斗宗、御虚宗两家败了,贵派此战已然得胜。契约之上,有九重山印信和百里开济滴血为凭。眼下总是安稳无忧。十二大药缺了两味,也不算成功。”

龙方云闻言却轻轻一摆手,叹道:“此事幸亏归道友拷问了机密。九重山有牧岛主这一路棋,着实教人甚感忧虑。”

归无咎目光微动,言道:“六牧岛主底细既明,不受九重山契约所限。二位现已知之。既然如此,他便算计不到你头上来。”

龙方云、乐思源对视一眼。

乐思源上前一步,微微摇头,言道:“就怕他照猫画虎的手段。”

龙方云、乐思源二人的担忧,源自于归无咎带来的另一桩消息——十二巨擘宗门之中,赤雷天亦是九重山的盟友。

赤雷天宗主殷融阳,同样是近道之境,日曜武君。

当前局势纷争,意在一劳永逸,下定决心与九重山相争者,唯有南斗宗、御虚宗、尘海宗、星门四家而已。而其余诸如定盘宗、上玄宫、玉蝉山、断空门、水冥宗,或不问世事,或犹疑观望。

试想,百里开济的最优策略,自然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动,在观望诸宗尚未反应过来之前,一举获胜,成就势大难制之局。

可是其为何并未如此做呢?

这自然是因为其现实所行之方略,更为精巧,更有把握的缘故。

对于列家巨擘宗门而言,连日曜武君也亲自下场,无底线的生死之搏,风险大极而不可控。既要解决纷争,还是定下文书条款,设法约战较好。明定胜负之后,愿赌服输而履其约。

如此看来,赤雷天便算是一处“后门”了。因九重山一方契书约定的盟友,明面上唯九重山、双极殿两家。到时候九重山胜了自然不提;若是负了,却可以使赤雷天出面,来找别家的麻烦,无有背约之虞。

殷融阳在其中所承担的角色,与六牧岛主相似,而层次又更胜一筹。

归无咎略一思忖,道:“眼下大势未定。大可以将这一道消息昭告天下,迫九重山将这一漏洞补上。”

龙方云连连摇头,道:“就怕后手不止赤雷天一家。”

龙方云忧形于色:“倘真遇见最坏的一种情形——九重山破解各家大药,其实进度较想象为快,又当如何?在其宣之于众的同时,已初步完成储备。若是其助人成道,而那人又不在九重山名分之内——这便轻而易举的绕过了契约约束,将其余各宗逐一压服。”

乐思源接口道:“这虽然只是推测,抑且听起来匪夷所思。但是此念既生,便愈来愈盛,难以放下。”

归无咎想了一想,问道:“战况详情如何,信中可曾明言?”

龙方云叹息道:“知之不详。只说有琴文成、桑蕴若二位宗主,已然返回宗门。至少须静养十年,不问世事。”

归无咎心中微动,已经猜出二人之意了。

果然,乐思源顺势接话道:“按照锤炼功行之次第,乐某本当在三十年后,尝试破境。只是时机日益紧迫,只得将此事提上日程。”

归无咎不动声色,平静言道:“归某欲行此事,总也要在上玄宫一行之后。此事早有定计,不便更易。”

龙方云、乐思源二人又不着痕迹的对望一眼,眸中失望之意一闪而逝,又暗藏着两分困惑。

依照二人心意,尘海宗、星门两家一同闭了大阵,封门三载。这三年时间内,乐思源、归无咎的破境过程,便当完成了七七八八。若有两位日曜武君坐镇,心中也能稍稍安稳。

至于与上玄宫恒霄宫主交通消息之是事,遣几位长老出使,也就是了。

不想归无咎一口咬定,必要亲往上玄宫一行,再着手破境行功。

半月之前归无咎言与恒霄宫主有“未尽之缘”,二人尚未放在心上。二人东西悬隔,身份亦大有差别,何来缘分之说?莫非此言竟然为真不成?

龙方云并未沉默太久,终接口道:“遣往云峒派接回归道友二位佳徒的车驾,本门动用了‘风隼辇’,料想三日之后,便是道友师徒相聚之时。”

归无咎微笑道:“龙掌门安排得甚是周到。二徒一至,归某立即出行。”

……

一座六合铜殿之内,香火氤氲,二十四盏明灯悬浮于空。

殿正中立着一人,看似是身形俊秀,面容温润,一派青年书生之相貌,在武域之中甚是罕见。只是此人两道细眉却是纯白色,看着异常扎眼。

此人明明未有任何动作,只是伫立凝视而已。但这座殿宇却给人以忽明忽暗的错觉来,似乎某一个瞬间突然变得衰朽之极,即将崩塌粉碎;而下一刻再看,却又无比坚牢。

此人双目凝视之处,是虚悬半空的一方八角方盆,不止是瓦铸、石铸、而是铜铁所铸,晦暗无光不提,更隐约能够望见若有若无的裂纹。

方盆之内,是一层厚厚的土壤,却例分五色,泾渭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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