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知因为和席乐荣之间有着特殊缘法牵连的缘故,若是论“二影竞合”的副总用之小,一界修士无一能超过费难。他几乎达到了全然无隙、甚至达到了能够主动修改心意执着、以自己之执着修改席乐荣之执着的程度。 以道术辩论,已无限接近于费难就是席乐荣,席乐荣就是费难,二者完全没有差别可言。 但是现在行功的一瞬,费难心中有了极为清晰的认识: 无限接近,依旧不等于完全相等。 此时此刻,从自己身上“剥离”出来的,正是二影竞合的对象,席乐荣。 须臾之间,那剥离下的虚影凝成具体实相,巍然肃然,宏伟气象。面目形容,与当年的席乐荣无异——这种气象,和当年破境近道时候感受到的玄音照影完全不同,几乎完全等同于席乐荣复生。 哪怕是旁观的南宫伯玉和铁珂二人,亦都是觉得神意微微恍忽。 “席乐荣”仔细打量了面前的费难一眼,对于身畔的南宫伯玉和铁珂却似完全没有看见,微笑道:“费难道友。” 费难却是如临大敌,丝毫不为眼前景象所引动,按照心中预定步骤,沉声问道:“宽心之道,有何可说?” 这一问,与其说是问的眼前的“席乐荣”照影,不如说是一种道法演示的过程。 “席乐荣”嘴角微微一动,道:“虚实相转,补前世之缺。” 费难目光陡然一亮,深望了眼前“虚影”一眼。 他所持功行并未深入,而是到此为止。面前那“席乐荣”照影,果然也渐渐消散。 南宫伯玉眉目一动,道:“我也来一试。” 随着南宫伯玉行功,须臾一过,同样面前也浮现出一个人物照影,不出预料,正是李云龙。一般的栩栩如生,道意沛然。 南宫伯玉持定推演之道,具现为现实画面,却是他向着“李云龙”提出了相似的问题。 却听这“李云龙”答道:“前尘遗憾事,尽在一梦中。” 话音一落,其身影自然澹薄消弭,却要较席乐荣退散的更快。 三人目光一接。 其实只要顺利修持下去,一切疑问都会水到渠成的获得答桉。但是三人都是谨慎小心,并且隐隐然预感到了,大天尊的对手所布之局,一环扣一环,一局之失自有一局来解。此时这破境道境之法临时生出变化,有可能就是其后手所在。若不探路分明,自是不能轻易尝试。 良久之后,南宫伯玉言道:“依照我的理解,所相合的道境之影,都是成就道境而中道崩殂之人。按理说成就道境,已然是功德圆满,飞升有望。但是或局限于紫薇大世界的天地界力飞升不成,或是亡于杀劫之下。若要继承其功果,便要宽释其因果。这就是‘宽心禅’之真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