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姜黎的心像是被针刺了一下,生疼,她漆黑的眸子直视着李想,眸中闪烁着某种冷然。
李想下意识躲过姜黎的漆黑的眼睛,嘴里说着乱七八糟的话。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什么都好,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
“李想,不许说谎,说谎的人鼻子会变长。”姜黎却根本不吃他这一套,她扳正李想的脑袋,让他直视着自己,“而且,没什么事是过不去的。”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还拿这种话唬我。”李想有些不满,但他一想起那些横在自己和方蔷之间,仿若死结的、无法逾越的关系,不免气馁,“如果真的过不去了呢?”
“那就只能面对了。” 她语调平静,说出的话如此理所当然,“反正无论怎样,我都会陪着你的。”
最后,李想什么都没说。
这件事本就没有第二个选项。
方蔷不放手,他便不放手。
只是他终究也只是个凡人,也难免会忐忑,也难免会烦闷,也难免会无力。
他并不需要建议。
因为这本就不是一道选择题,而是一件只能如此做,且必须如此做的事情。
他需要的仅仅是几分支持、几分鼓励、几分慰藉。
所以,真的不需要别的什么,这样,就已经很足够了。
北方的冬日是极短的,太阳公公像是看透了老板的大饼你永远看得到但永远吃不到的摸鱼员工,朝九晚五,能早走一分就绝不多待一秒。
回到这栋上了年纪的老楼,还没开门就听到对面反常的热闹和那个熟悉的声音。
“我们从高中就是很好的同学呢!当时文化课姜黎帮了我和李想很多。对了,去年这时候姜黎去鹭城找我们还不小心受伤了,是李想去魔都照顾她的。”
是方蔷的声音。
“受伤了?怎么受伤的?这孩子从小就这样,有什么事都不跟我和她爸说,还好有小想一直陪着她。你不知道,小想他爸爸在的时候和姜黎他爸爸还念叨着要结儿女亲家呢,要不是那件事……”这是徐阿姨在絮絮叨叨。
“没事啦阿姨,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娃娃亲什么的都是老皇历了,现在都很好啊,姜黎的男朋友我见过的,是个很好的男孩子。”
姜黎无声地站在门前,不知道在想什么。李想转过身,直接推门而入。
聊得正起劲的方蔷和徐阿姨同时回过头来。
“不好意思阿姨,她……”
李想跑到方蔷身边,拉过方蔷的手,方蔷甩了两下没甩开,看到徐阿姨忽而凝滞的眼神,她不再挣扎。
徐阿姨有些埋怨,“小想,阿姨可是白疼你了,要不是看到你女朋友,阿姨都不知道你回来了。”
“刚回家,还没来得及来看叔叔阿姨。叔叔不在吗?”
李想看了圈,屋子里再没其他人。
“你姜叔叔今晚有应酬,还没回来。我出去丢垃圾正好碰到方蔷在楼道里等你。”徐阿姨拉过一张凳子就要让他们坐下,“你们怎么一块回来了?”
“在路上偶然遇到的。我们不打扰了阿姨,时间不早了。”李想边拉着方蔷边往门口走,“我们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您和姜叔叔。”
“别啊,晚饭都做好了……”
“真不用了阿姨,我们还有事。”姜黎伸手拉住还要留他们的徐阿姨,李想极默契地把门带上。
“别啊,我和阿姨聊得很好,我还没想走呢。”一直到李想把方蔷拉进屋子,她依然在小声嘟囔着,“我还没问你呢,你和姜黎呜呜呜呜呜……”
方蔷被李想死死箍在身体里,她不得丝毫动弹,甚至有些痛。她无力地挣扎了两下,自暴自弃地想反正结果都一样,也就由他去了。
那是一个很长的吻。
李想的怯懦、恐惧、无力在这个吻里统统转变为深深的倔强。
这样的她,是值得他拼尽一切的。
“我命也太苦了吧?明明是来兴师问罪的,怎么就变成□□了?”
云雨方歇,方蔷在李想胸膛上画着圈圈。
“问什么罪?”
李想把自己和她的脸庞紧紧贴合在一起,让她的气息充满自己。
“你和姜黎啊。”方蔷同样有一种深深的满足,这种被充斥、被需要的感觉同样让她无法自拔,“你真以为我傻啊?我才不信什么偶遇呢。”
“不傻吗?”想起她不怀好意地接近,以及南辕北辙的沦陷,李想不由失笑,“可真的是偶遇。”
“切,你不想说就不说。”方蔷画圈的手停顿下来。她伏在李想胸膛上,静静听着他的心脏怦怦跳动,“刚才跟阿姨聊到你们小时候。姜黎她,其实也很可怜吧,从小到大就你一个朋友。”
“没事吧你?可怜,哪来的自信会让你觉得她可怜。”李想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他伸手摸了摸方蔷的额头,“而且赵成之会陪着她的。”
“是是是,就我可怜。哪有人会像我一样,就这么一会没见到你就担心得不得了,打电话不接,敲门没人应,大冷的天让我自己孤零零地待在楼道里。”方蔷拍开李想不断作怪的手,伸出一只手指,“别乱动,你看,到头来我还把自己也搭进去。”
“你看姜黎。她从来不煲电话粥.,空间朋友圈只分享医学小知识,一次恩爱都没秀过,也从不跟家人谈起。”她竖起第二根手指,说着说着自己都满是犹疑,“真的很奇怪啊,虽然她一向不像我们这些正常女生,可这未免也太不正常了吧?”
“你不也不肯把我介绍给家人。”
方蔷被呛得没话说了,她把头缩在被子里默不作声,做起了乌龟。
可李想却感觉到不对劲。其实方蔷说的是有道理的,姜黎和跟赵成之学长确实不太像是情侣。
他皱眉思考良久,但想不通,只好拍拍脑袋,“算了,不想那么多了,找个机会问问她。”
“别拍我脑袋,会变笨的。”
方蔷从被子里伸出脑袋,不满地嘟囔。
李想又在方蔷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