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不住得冷,他们本能相互依偎。
可能那时候是因为恐惧,因为无助,因为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的强烈孤独,才会有了那场略显突然的表白吧。
那晚,她好像哭了。
......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那都是一个很好的夜晚。
他们在学校体育场挥洒着汗水,在波涛汹涌的岸边就着海浪喝着啤酒吃着烧烤,吃完再锻炼是会胃下垂,但锻炼完再吃等于白锻炼。
可那个减肥的说法本就是个玩笑。
李想最近学习任务繁重,再加上睡眠不好,体重不仅没涨,还降了不少。
至于方蔷,她吃多少都不会胖的。
所以嘴上虽然嚷嚷着要努力,要减肥,但在转身奔向烧烤摊的怀抱时,两人却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的。何况回到家也不是没有运动可以做。
生活本就没有那么多起起伏伏。
平凡的时光,本就是最好的时光。
第二天方蔷重新开始了她的兼职生涯,李想本想劝她再休息一段时间,但想了想还是作罢。毕竟彼此关系再亲密,也不应该对对方的选择指手画脚。
他也以前结束了假期返回了图书馆。除去学校,很难有一个地方可以让你如此系统地学习你感兴趣的知识,而且能提供给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学校做不到的资源。
……
秋去了,冬来了。
这是大学生涯的最后一段时光,这学期结束,下学期所有人都要参加实习。大多数人的缘分也就走到这里,以后不再如现在这般抬头不见低头见,天南海北,然后相忘于江湖。
对于大多数大四生来说,课越来越少,不安却越来越多。
即将走出象牙塔,踏入社会这座试炼场,大多数人都或多或少的迷茫,除了李想和方蔷。
用流行点的话说,李想是被逼无奈,只好回家继承亿万家产了。而方蔷早要去魔都发展是早就决定的,她已经开始在网上投一些简历,也拿到了一些offer,虽然还没有决定去哪家公司,但她已经决定这次寒假跟李想一起去魔都,不回平安县过年了。
当初的几个室友,闫兴倪去了维也纳,卫江昌决定回家办辅导班,至于舍长,去年年底他已经参加了考试 ,现在成绩也快出来了。
大家各有各的道路要走,分道扬镳已经近在眼前。
该做的事还要做,这几天要做的事就是导师分组,李想本来都想好要避开脾气越来越大的老教授,但在分组现场才发现自己已经被老教授内定了。
内定就内定吧,他曾经跟老教授打过下手,做过研究,很多东西拿来就是现成的论文素材。可他还是心虚的。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表明老教授是因为自己的身在曹营心在汉而火大,但出于男性直觉,他已经笃定老教授虽然嘴上不说,但对自己在他老人家课上学金融的行为已经快忍无可忍了。
好在都结束了。
“嗨。”
李想站在杨教授办公室外踌躇了好久,一直等到其他同学跟杨教授商讨完毕业论文的选题,杨教授把其他几个同学送出来才避无可避。他略显尴尬地向众人挥着手。
“还要我请你进来?”
老教授看着还站在办公室门口的李想。
“哪能啊?”李想忙不迭跟了进来,抢在老教授之前拿起水杯走向饮水机,“您休息会,说了这么久口干舌燥的,这些我来就好。”
老教授也不客气,直接坐到沙发上看着李想取出茶叶添上沸水,小心翼翼把水杯捧到自己身前:“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不是落您手里了嘛......”
李想颇为无奈地嘟囔。
“你说什么?”
老教授的胡子马上吹了起来。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况他不只是在屋檐下,连毕业证书都捏在老教授手里......李想动情地说:“我说,我这不是想您了嘛。”
“我是老了,可还没老糊涂。”老教授打开杯盖,轻轻嘬了一口,“这小半年看见我跟老鼠看见猫似的,这次要不是我提前把你放到我组里你能来?”
“果然是故意的。”
李想哀叹一声。
“李想。”老教授收起笑,放下茶杯,拍了拍李想的肩,“还记得最初你是因为什么学钢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