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一些吧。”
宋怀听着，面上浮现出了几分不自然，他知晓这是在说他冲动了。
自从接手御听司后，除了皇帝，他就几乎再没听过谁的训，现在……说实话，感觉有些微妙。
默了默，他道：“是臣考虑不周。”
姜泠不再说什么，微微福了福身，转身离开了。
身后的人垂首：“恭送郡主。”
好半晌，他才慢慢抬起头，却又很快垂了下去。
原地站着的人身姿挺拔如松，月光拉长了他的身影，宋怀无意识地摩挲了下指腹，少见地生出几分无措。
好吧，好像把人惹生气了。
……该怎么办？
——
宫道上，赵璟笑着揽过了迎面走过来的女子，对方华贵的金簪险些戳在他脸上。
“王爷去哪里了？妙芙找你好久呢。”林妙芙小声嗔怪。
赵璟便拥着她温声哄慰了一番，末了，不动声色地眯起眼眸：“妙芙……我们的计划，提前开始吧。”
“提前?”林妙芙眉头一皱，“这是为何?我爹恐怕不会答应……”
“自然是因为，我想更快些看到妙芙穿上那件凤袍，究竟是如何风华万千。”赵璟轻笑着低语。
林妙芙脸色一红，到底是抵不过蛊惑，靠在他怀里就点了点头：“好吧，我明白了，等回府后，我会好好同父亲说的。”
赵璟嘴角勾起，眼底漾出几分阴翳。
——
翌日，天色有些阴沉，日光皆被掩在了云层之下，瞧着灰蒙蒙的。
姜泠去了怡云宫，一进门，赵暖就小跑着扑了过来。
“阿暖。”她笑着揉了揉小姑娘的头。
对方仰起脸，从怀里小心翼翼抱出了一只小小的橘色幼猫，姜泠目光一顿——是梦里赵暖的那只猫儿。
面前的少女眨着亮晶晶的眼睛，她伸手轻轻接过尚未长成的幼猫，声音不自觉有些发颤：“……这是阿暖的新朋友吗?”
小姑娘用力点头，一瞬间，姜泠竟有些想要落泪的冲动，那场如同现实般的梦境里，赵暖留给她的记忆几乎都与这只猫有关。
某种程度上，二者是一体的。
姜泠抱着小猫，和赵暖一起朝屋里走去。
突然间，脑海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她抿了抿唇，问：“阿暖，这猫儿……可是别人送给你的吗？”
赵暖就又点了点头，碧水湖般的眼眸里全是简单的笑意。
姜泠慢慢抚摸着怀里小猫的脑袋，心底某个隐隐的猜测呼之欲出。
“……阿暖，送你猫儿的人，我可以见见吗？”
话落，便见赵暖满脸的笑意一下子就凝滞了，抬起头，呆呆地眨了眨眼。
姜泠不禁微叹，小姑娘的心思果然还是太好懂了，什么都写在脸上。
垂眸摸了摸她的头，温声：“是不能说吗？阿暖别担心，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肯定也会喜欢他的，阿暖告诉我，我也能经常给他送些漂亮的点心，对不对？”
赵暖闻言，觉得有点心动，可是……她纠结地捏紧了衣裳，没有动作。
姜泠见状，咬了下唇，小小的，动了点不是那么坦荡的小心思。
她半蹲下身子，轻轻抱住赵暖，脸贴在她胸口，放软了嗓音撒娇：“阿暖就带我见见嘛，好不好？姐姐真的很想知道，我最喜欢阿暖了，阿暖就满足一下姐姐的好奇心吧，好不好?”
说完，小姑娘瞳孔肉眼可见地就一下子放大了，姜泠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突然加快的心跳。
明鹊脸色有片刻的僵硬，看着自家姑娘此时的模样，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好半晌，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姜泠进行最后一击：“阿暖，好不好嘛？”
！
赵暖抿唇，终于忍不住伸手抱住姜泠，轻轻蹭了蹭，然后下定决心般，用力地点了下头。
姜泠见状，弯了弯唇角。
赵暖拉着她往院中走去，姜泠便也任她动作。
屋顶上，全程听完这番话的少年恼怒地握紧了拳头，下颌绷紧。
这个花言巧语的郡主！
下方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即清脆的铃铛声响起，少年呼吸一顿，这是公主在唤他了。
良久，少年终于是叹息一声，飞身下了屋顶。
姜泠看着落在面前的人，手心不自觉微微收紧……就是他。
虽然面容尚且青涩，但完全能与梦中后来见到过的那张脸重合。
“参见郡主，公主。”少年单膝跪地，恭敬地行礼。
姜泠回过神来，笑着颔首：“免礼。”
少年站起身，清秀的脸庞上带着侍卫惯有的冷硬，但若认真看，明显能发现他眼睫微颤，敛着几分无奈和窘迫。
姜泠忍不住勾了勾唇：“你就是阿暖的朋友?”
对方身子一僵，低头：“臣不敢。”
“不必紧张。”姜泠放柔了声音，“阿暖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我说到做到。”
她说着看了眼身旁的赵暖，笑着摸摸她的头，小姑娘乖巧地站着，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姜泠不动声色地打量这位小少年，她有太多的问题想要问，平日跟阿暖交流不便，所以很多事情她都难以了解。
“阿暖，我想同你的朋友说些话，很快便好，你先去一旁等一会儿好吗？”她说着朝明鹊使了个眼色，“别担心，只是想问问我们不在的时候，你有没有捣乱，不会怎么样的。”
她笑着解释，赵暖点点头，跟着明鹊慢慢走远了。
姜泠这才转向站着的少年：“跟我来吧。”
少年手心一紧，沉默地跟上。
——
桌案旁，两人面对面坐着，一身黑色侍卫服的少年握着茶杯，肉眼可见的拘谨。
姜泠看了他一眼，放下杯子：“我知道你的名字，你叫魏圆圆。”
话落，她明显感觉到一道惊愕的视线直直地落在了自己身上，对方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