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群顺着陡坡往上爬,他们的所过之处都是同袍的尸体。 三天,御凌卫和冬泊百姓,又杀死了至少一千四五百娄樊士兵。 陆纲撩袍,缓缓的跪下来,朝着大玉的方向叩首。 “罪臣陆纲,遥祝陛下万寿无疆,遥祝大欲万世千秋。” 随着陆纲跪下,所有的御凌卫都跪了下来,朝着大玉的方向叩首。 陆纲站起来,抓起长刀。 “战!” 百十个御凌卫起身,也握紧了他们的刀。 “战!” 他们已经耗尽了羽箭,也都已有死志,所以此时,他们只是在等着娄樊人冲到面前而已。 而为了减少损失,娄樊人也不在用羽箭压制他们。 因为娄樊人知道玉人的羽箭已经耗尽了,也无需去压制。 所有娄樊士兵都举着盾牌往上爬,很艰难,他们要防备的是玉人砸下来的石头。 可是这次,他们没有等到石头,所以他们大概也猜到了,剩下的玉人已准备好赴死。 当第一个娄樊人的手触及城墙的那一刻,刀芒炸起。 人头飞上了半空,旋转着,飘洒着血液。 “既然决死,何不冲锋?” 陆纲直接从石头墙上跳了下去,刀芒如电闪雷鸣。 “御凌卫,进攻!” “攻!” 百十个御凌卫,纵身而下。 守不住了,那就用这样的方式,来让娄樊人看看,大玉的兵是怎么赴死的。 百十个人,还几乎都带着伤,却像是百十头猛虎一样,呼啸下山。 陆纲冲锋在前,也不再惜力,没必要在保留内劲了,能杀多少是多少。 陆纲求死得死,求忠得忠,求名得名。 刀芒若巨蟒,在人群中翻腾,一刀一刀,在陆纲身边,尸体不断的翻滚下去。 谁又能想到,在这种时刻,这区区百十个人的反冲锋,竟是把娄樊人的攻势给压了回去。 这哪里还像是娄樊人在进攻,在进攻的分明是大玉的兵。 “把他们放下来打!” 娄樊将军呼哈德一声令下。 那些玉人就算再凶猛又有什么意义?区区数十人。 随着号角声响起,陡坡上的娄樊士兵开始往左右让开。 顺着坡冲下来的御凌卫,收不住脚,也没打算收脚,很快就冲到了峡谷中。无穷无尽一样的娄樊士兵围了上去,把御凌卫一层一层的围住。 到峡谷中,御凌卫其实只剩下了三十几个人,他们组成了一个圆阵,四周是兵器如林。 “放箭!” 呼哈德却不打算再浪费时间了。 随着他一声令下,无数箭矢朝着御凌卫飞过去。 这密密麻麻的箭雨中,那刀芒依然霸道,依然冷傲。 他在杀,在杀,在杀,还在杀! 陆纲的刀下,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人毙命。 “投枪!” 又有号令传来。 这次是密密麻麻的投枪,朝着陆纲一人掷过去,因为陆纲身边已经没有活人了。 一个武岳境的强者,在这样的场面中,也逐渐显得力不从心。 他砍死一排人,身中一箭,不理会,再砍死一排人,腿中一枪,不理会。 再上,再上,再上! 御凌卫,进攻! 呼哈德暴怒,一伸手抓了一柄投枪过来,单臂发力,朝着陆纲猛的一掷。 那投枪破空而来,陆纲一刀劈出去,投枪裂开,一分为二。 可是在投枪之后,呼哈德又射出一箭,投枪挡住了箭。 刀芒劈开了抢,斩掉了一抹箭羽,可是那箭已到近前。 陆纲一掌横扫,那箭在他眼前被劈开,他仰天长啸。 “天下间,除陛下外,谁想杀陆纲,陆纲先杀谁。” 这长啸声中,陆纲一跃而起。 他已不在乎那些箭,也不在乎那些投枪,人在半空,宛若雄鹰。 不知多少箭射中。 陆纲在半空中,一刀落下,这是武岳境强者,临死前的最后一刀。 不少娄樊士兵举起盾牌挡在呼哈德身前,刀芒至,盾牌裂开。 呼哈德抽刀去挡,刀上也是刀芒凛冽。 刀芒断,刀断。 陆纲的刀芒未断。 噗的一声,这一万多人的先锋军将军,就被一刀劈开。 陆纲落地,无数羽箭飞来,只瞬息,身上便满是白羽。 他以长刀戳地,撑着身子不倒。 眼见那娄樊主将已死,陆纲哈哈大笑。 无数娄樊士兵暴怒着冲过来,要把他碎尸万段。 可就在这时候,另外一边,洪流冲来。 林叶不知道守着放鹿台的人是谁,但他知道必须想办法支援。 他们攻了三日,却不能攻入谷口。 林叶忽然间想到了个办法,便决然一试。 他让所有士兵放弃自己的战马,用带着的毯子包裹战马点燃,驱赶马群冲击谷口。 放弃了战马,也就放弃了脱离战场的机会。 可是,何为战士?何为军人? 马群冲开了谷口的防御,林叶带着武凌卫的人,冲杀进来。 马群顺着山谷一路往北疾驰,山谷中的娄樊人也被冲散了。 林叶带着人到了放鹿台下,他在满地的尸体中,看到了御凌卫的锦衣。 林叶惊住。 然后,他看到了那个被马群撞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