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中。
“大人,如果您想要喝一杯放松的话我可以推荐环境更好的地方,但继续长时间逗留在这里恐怕…”
禅院信朗依照猩红的指示按下了通往17层——室外露天酒吧的按键后,斟酌着措辞小声建议道。
躯俱留队不是全员都一直待在顶层护卫禅院扇的,总会有一两个小队在酒店外和其他地方收集情报观察环境。
待轮班的时候他们回到顶层就会发现那诡异的屠杀现场和禅院扇已死的尸体。
若这消息传回禅院本家,家主带队从京都亲自赶来这里所需的时间最多也不会超过五个小时。
他倒不是觉得禅院直毘人过来就能稳赢猩红了。
但杀死御三家的特一级术师,这种行为绝对会被视作对整个咒术界高层的挑衅,对方完全可能发布高额悬赏甚至派遣特级咒术师九十九由基——禅院信朗越想越觉得心慌。
这女人手段再诡异也不可能只身对抗整个咒术界,他现在身体里还埋着名为“次代猩红孢子”的炸弹,对方若是死了哪里还会有他的活路。
“你很着急?”猩红不咸不淡的看了他一眼,之前她没让仆妇们给自己戴上白无垢配套的白棉帽,头发也未绾成发髻,只是潮湿的随意披散在身后。
“我不是去喝酒的,只是要找的人刚好在酒吧里而已。”
“好…好吧…”
这种时候你还要去找谁啊!难道不应该赶紧跑路吗喂!信朗在内心悲鸣着。
17楼到了,电梯门向两侧划开,外面传来舒缓迷幻的电子音乐,柔和的夜风自天台之外吹来,穿着时尚性感的男男女女推杯换盏,谈笑风生。
棕榈树下,朵朵深绿的遮阳伞上蜿蜒起伏着一串串暖黄色的小灯泡,卡座间的隔断,桌椅都是木料制成,满是南国风情装饰的吧台酒柜安置在巨大的仿真草棚下,粗木梁上横挂着一个气派的酒吧招牌。
Madagascar
简直像是突然闯入了印度洋上长满热带雨林的小岛,这里和顶楼的地狱之景全然是两个世界。
“这画风突变的,你们禅院家那群人还真是和这个酒店格格不入啊。”猩红吐槽道。
“呃…”禅院信朗无言以对。
两人一女一男,一前一后,一个白无垢一个忍者装,走入这么个地方别提有多显眼了。
“好漂亮…那是在干什么,cosplay吗?”
“和服?今晚酒吧有变装派对之类的主题活动吗?”
“是服务人员吧,能不能叫那妹子过来一起喝一杯啊?”
“别随便去搭讪为好哦,那个男的有点恐怖诶,你不觉得这两人像极道大小姐和她的死士吗…”
但也有几个识货的混在人群中。
“喂,那个制服,是禅院家的躯俱留吧?”
“开玩笑的吧,禅院的人居然会来酒吧,笑死。”
“啧啧,我们赶紧走,离那两人远点,等下有谁不小心冒犯了禅院家的大人物这酒吧估计就要被砸了。”
“嘁,真扫兴。他们该不会是来抓人的吧?”
会这么交流的都是了解禅院“鼎鼎大名”的诅咒师们。
没人的话语能逃过猩红的“耳朵”,她不由暗自咋舌,这禅院家怎么在里世界透露出一股人人喊打的气息啊。
她维持着全然不在意他人目光的样子,目标明确的在酒吧里肆意穿梭着,很快便走到了露台边缘的散台前,那里正坐着两个男人。
这两个家伙一个身着棕灰色西装,小平头,留胡子,打领带,年龄在三十五岁上下,手边放着一瓶威士忌自斟自饮,虽然长得有点小帅,但也已经是可以被小学生们唤作大叔的那一类人了。
另一个则穿着白色练功裤,布鞋,夸张的身体线条把他上身那件普通的黑色t恤撑的像紧身衣一样起起伏伏。
这人看不出具体年龄,长相属于在歌舞伎町牛郎店都能当上头牌的俊美,嘴角的伤疤让他的气质更添上了一分危险的野性。
明明坐在酒吧这种地方,他手边放着的饮品居然是一个插了吸管的椰子,此刻这男人正一颗颗的往嘴里扔着油炸小零食打发时间。
禅院信朗在看清对方的长相时就已大惊失色,只觉得自己的小腿肚开始抽搐,脸上身上也传来被人胖揍一顿般的幻痛,来了来了,童年阴影的感觉上来了。
如果不是不得不跟在猩红身后,他简直想立即转身拔腿就跑。
“哈,居然主动靠近了吗,不选择逃跑而是主动靠近我,禅院信朗,你也长进了不少嘛。”男人早有觉察般地偏过头来,绿色的眼睛漫不经心地扫视过走到他身前的二人。
一瞬间猩红的脑内多出了不存在的…多出了确实存在的记忆!
某个男人的话语在她脑内高声反复回响起来,内容包括我不做人了jojo平角裤平角裤木大木大木大WRYYYYY赛高泥high铁鸭子哒这就是我的逃跑路线哒和the world。
喂喂,这不是子安武人吗?开口第一句话就玩了个声优梗这样真的好吗?突然就弄清楚这个异世界是怎么个成分了喂。
猩红都惊了,竟忍不住后退了小半步,还好她这个动作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因为听到这句话后禅院信朗的反应是直接给跪了,就差没高呼一句大哥轻点打了。
这难道就是我身边有个显眼包的感受吗。
注视着眼前的这一幕猩红突然有些想要发笑。
不只是因为禅院信朗滑稽的动作,还因为在这个全然陌生的世界里她终于邂逅了某种熟悉的事物。
自无故穿越以来她第一次油然地松懈了下来,甚至开始忍不住出神想道:
一个以现代社会为背景,小小东瀛为舞台,子安武人参与配音的世界,至少不太可能突然冒出一个能一拳爆星的战力把她这个冒牌外神轰成渣吧。
“不…不好意思大人,刚刚突然腿软了…”禅院信朗连忙爬起来,磕磕绊绊地冲猩红解释了一句。
“无妨,你站累了的话找个位置坐坐也没关系。”猩红心情大好,难得发发慈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