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李炫就在院子里修炼。 闭目静心,平心静气,整个身躯如同融入天地之间,不留一点痕迹。 许久之后,当晨露打湿了衣衫,李炫才慢慢睁开眼睛,露出一丝喜色。 “越是古老单纯的环境,没有那些工业喧嚣,才越适合修炼。刚刚两个小时的修炼,抵得上在安州的三天。”李炫暗自想。 这种加速度,来自于遍布在县城各个角落的槐树,它们似乎感应到了李炫的修炼,源源不断的将一丝丝极为纯粹的木灵气输送过来。 最让李炫惊奇的是树王,它输送来的灵气当中,竟然还裹挟着一丝丝奇特的愿力。 “谢谢你们的帮助。放心,我一定会把你们保护下来。”李炫暗想。 换了衣裳,李炫出门准备找个地方吃早饭,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喂,李青哥。”李炫接通电话。 “李炫,忙什么呢?”听筒里传出李青皮笑肉不笑的声音。 李炫道:“没什么,正要吃早饭呢,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听说你没签拆迁合同?怎么回事啊!” “没谈拢。” “李炫,不是我说你。博越公司给的价格算是比较公道了,你差不多就行了,不要漫 天要价。” 李炫皱了皱眉道:“青哥,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我本来也没指望祖宅的拆迁发财。” “那你什么意思,别告诉我你真的是为了保护大槐树才不签字的,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呢?”李青不屑的道。 “青哥,你这是什么意思?给人当说客?”李炫的语气沉了下来。 “就是有个朋友托我给你带话,问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李炫啊,县城里的关系很复杂,这个博越公司背景很深你惹不起的。这样吧,我帮你再多要一万块钱,你就把字签了吧,别弄得大家脸上都不好看。”李青道。 李炫道:“青哥,我说过了,不是钱的问题。如果他们肯更改规划,保下槐树,我一分钱都不多要。可如果他们做不到,我是绝对不会签字的。” “咦,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死脑筋啊!那槐树值几个钱啊,再说你知道该规划多难,你不要……” 不等李青说完,李炫就把电话挂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李炫实在懒得和这种人浪费口舌。 没过几分钟,又来电话了,这次是慧嫂子,还是同样的说法,想劝李炫签字。 挂断了慧嫂子的,又是另一个堂哥,然后是某堂姐夫 …… 李炫打发了一个又一个,终于领会到了县城人脉的厉害之处。 任何事情发生在县城里,都会变得错综复杂。 也就是李炫不怕得罪任何人,不然光是亲戚朋友给的压力,就够他喝一壶的。 接完第五个电话,李炫果断的关机。 再这么搞下去,打来电话的就有可能是叔伯们,到时候是拒绝还是拒绝还是拒绝呢? 只能先关机,再想应对办法。 …… 博越拆迁公司办公室里,陆凡虎恼怒的把电话挂断,爆了一句粗口。 “怎么了?”沙发上正在慢条斯理泡着功夫茶的陆凡龙问。 “还不是姓李那小子。我找了他七八个亲戚轮番打电话去劝说,结果这小子油盐不进。还把手机都关机了,我看啊,他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跟咱们对着干!”陆凡虎道。 陆凡龙皱眉道:“没说多给他点钱吗?” “他一口咬定不是为了钱,就是让开发商改规划把槐树都保下来。”陆凡虎气道,“他以为咱们是三岁小孩呢,居然用这么蹩脚的借口!” “查没查到他的背景?” “这家人二十几年前就搬到安州去了,据说在安州开了一个医药公司,在本地有不少亲戚。那小 子本来考上安大,前段时间休学了,目前是个无业游民。”陆凡虎沉声道。 “没有别的背景?” “没听说。” “见鬼的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 陆凡虎道:“哥,你不会真的相信有鬼吧?我看,就是小周他们几个太紧张眼花了,说不定是把院子里晾晒的衣服当成鬼影了!”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陆凡龙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露出满足的神情,“不过,就算有鬼,也阻止不了我!你再找人探探他的口风。如果他还是冥顽不灵,就找工程队来硬的!” “直接推?”陆凡虎眼睛一亮。 “连屋子带树一起推,等推掉之后再去跟他谈赔偿。到时候,主动权就在我们这里了!哼,跟我斗,他还太嫩了点!” …… 傍晚,李炫在县城里转了一圈之后,才刚回到祖宅,就见李勤满头大汗的站在门口。 “大哥。”李炫打招呼道。 “李炫,你可算回来了。”李勤道,“你……没事吧?” “怎么这么问?”李炫奇怪的道。 李勤左右看看,把李炫拉到身边压低声音道:“陆家兄弟没找你的麻烦?” “你说的是……博越拆迁公司的人?”李炫这 才明白李勤担心什么。 “嗯……他们的人也找我了,让我警告你不要捣乱。”李勤道,“我怕他们对付你,可给你打电话又一直关机,就到这里等你。” 李炫皱眉道:“他们会怎么对付我?” 李勤苦笑道:“那手段可就太多了。反正就是让你过得很不舒坦,天天折磨你的精神。去年西城有一片地方拆迁,有几个住户嫌赔偿费太少不肯搬,他们天天敲锣打鼓让人睡不着觉,最后不得不搬家。” “没有人管?”李炫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