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女人逛街不管在古代还是在现代都是一件累人的事,把小祖宗送回府上,来不及休息,就轮到出任务了,现代打工人,古代当死士,真是到哪里都摆脱不了社畜的命运!!
皎皎月挂树梢,风过寒风肃肃,我们躲藏在屋檐上,打更人过了两次,依旧没有看到目标人物,我哈欠连天只能一个接一个的憋回去,叶子朝我使了个眼色大概是在警告我不要有太多动作,撇了撇嘴,着实不想理他。
“低头!!”
我慌张趴下抬起眼,如水月光下看见一顶轿子急匆匆的走来,人影绰绰,约有二三十人,众人互相看一眼,罩上面巾,进入进攻模式。
一队人马穿戴打扮像是普通商人身边的小厮,深夜赶路提着灯笼,想来是打算在天亮前出城,寂静的深夜,这么多人却没有一丝丝脚步声,为首的面色警戒,分明训练有素。且论功夫不在我们这些人之下!
我看出来了,其他人自然也看出来了,领头的人眼神都沉了几分,刚刚还用眼神训斥我的叶子悄无声息的来到我身边,耳语到:“若有意外,一如既往!”
一如既往说的是我要顾及自身安全,必要的时候,放弃任务,能跑多远跑多远,毒药发作好歹有个全尸!!他每每这么说,我便心酸的一塌糊涂,想我在职场混的风生水起,凭的是圆滑的处世和高深的套路,从来没试过怎么应付一个真诚炽热的感情!
即便我们刻意收起呼吸,为首的护卫却机敏异常,他抬手示意队伍暂停,抽出腰间佩刀借着月光,查看周围的环境,幸而有一只猫儿自巷口出去,我们才松了一口气,刀收的极快却依旧无声,那人恭敬站在轿子边,像是在低声回复些什么,轿帘里伸出一只手,挥了挥。
我睁大了眼看着血溅了一地,这群人居然连畜生都不放过,这要对战上,我们怕是凶多吉少!
我正在思量如何出手,领头的人已经示意开始行动,我拦都拦不住,大量的石灰粉自头顶喷泻而下,死士们迅疾而出,对方也非凡物,烟雾散去,大半数人以盾遮面毫无影响,刀剑无眼,转瞬哀嚎四起,对方人数远多于我们,即便有人中招,我们依旧不敌,忽的听领头人高呼:“轿子!!”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一脚踹了过去撞在轿门上,我咬了咬牙,万万想不到会轮到我来攻击主要目标,刚掀开帘子就被人拽了进去,眼前一晃便跪趴在地上,那人脚踩在我背上,一双手反扣,越是挣扎越疼痛万分。
“就这功夫,也敢当死士?”
听声音,年纪约莫四十左右,力气大的很,我深觉这姿势屈辱万分,却根本挣脱不得。
“人外有人天外天!不过就是你比我功夫强罢了!”
“呦?读过书的死士?稀奇得很”
这话一出,我便愣了,我这卑贱的身份,确实不该有什么学识才对!
他踹了我一脚,我打个滚靠在角落,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抬眼过去与他正巧对视,他斜睨着我,手里盘了两颗翠绿欲滴的玉珠子,好整以暇的高高坐着,一身墨绿的长衫,内里却是缠袖短衫,更像个武将的服装,施施然从身后抽出长剑悬在我肩头:“说!!谁派你们来的?”
我沉默了一秒,甚至没有一秒,他蹲下来扯落遮面的面巾,捏住了我的下颚骨,吃痛不已的我被迫张开嘴,那墨绿的长衫衣角塞了我满嘴,我腹诽:这人是不是有病?不是要我说话吗?塞这么满怎么说?
一双手被绑的结结实实,连上衣都被脱了个干净,我没由来的觉得羞愤,他前前后后查看一番,嘟囔出一句:“没有标记?看来是刚入行!”
复又坐回位子上,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外面的一切也和他没关系,拿起玉珠子,闭上眼睛盘着。
轿子晃了一下——
“叶子,没事吧?”
“!!!”是草儿的声音!
那人睁开眼,杀气毕现,将长剑攥在手里,我蹲坐在门口,冲他慌乱的摇头,他看我一眼却没有停手的意思,草儿被推了进来,马屁股挨了一剑,长嘶一声,马车疾驰而去!
我与草儿滚作一团,反观那个人稳稳坐着,可见内力深厚!马车颠簸,我一头撞在轿子上,昏死过去。
等醒过来的时候,我上身□□的被绑在车轮上,叶子吃了不少苦头,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他蜷缩在地上,浑身抽搐!那人停止了拳头,骂道:“真是个硬骨头”
一队人马自远而近,高头大马下来一个人,年纪约四十出头,白玉冠发,红丝绦束腰,一身墨绿衣袍,白色祥云绣在衣摆,月牙白的云边布满袖口,月光照身,丝质的衣料没有一丝褶皱隐隐透着金丝的光泽,整个人华贵不可方物,我登时明白了,今日的目标早在入眼前就替换了,并非那个武夫打扮的人,而是面前的男子。
“裕王恕罪!小人还没问出来!”
“无妨!即便问不出来,也不是无从知晓!本打算今日出城,幸而有人提前告知,看来明天我得去见见我的好侄儿!”
好侄儿?!他是天子的弟弟!?当今的天子有弟弟三人,二弟四弟均战死沙场,排行第三的裕亲王就成了唯一的弟弟,是民间闲话里最容易成为二代天子的人选!
我的主子?竟然要杀他?!!难不成…他…当真是要造反?…当真是要谋朝篡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