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年对我说祝祷安如此,是有预谋的。他说:“我派人去小心查探了祝安这个名字,听说谌州果真有这样的人家的,只是这户人家前些日子家中忽然暴病,只剩下了一个即将科考的少爷公子,这位公子没什么人见过,只听说是个沉默的性子,偶尔执拗与人争论圣贤书中的道理。”
可不就是祝祷安今日的模样吗?
“是祝祷安做的,他把那户人家都以此借口全都杀了,他能冒名顶替。那么真正的祝安呢?”我拳头紧握,祝祷安真的是杀人如麻不要命了。
“还不知道,我让人去找了。若是找到了祝安,那么祝祷安就是想要留住这个人,到时候让他去代替祝祷安考试,等利用完了,祝祷安再将他杀掉,取代他的人生也不是没这个可能。若是找不到祝安,或者找到了他的尸骨,那么祝祷安就是想要自己光明正大地代替此人,用新的身份活着。”
“找到真正的祝安,就是我们能够拿捏住祝祷安的一个把柄,他不会对我们怎么样,那时候我们就占据了上风,祝祷安会来找我们谈判。”
“那时候,祝祷安前来谈判,就是我们和他决一死战的时候。”不能再等下去了,不能再放祝祷安一马了,祝祷安达不到自己的目的,是不会罢休的,他只会伤害更多条人命。我浑身发抖,只觉得那些死去的人,那些我不认识的人,都是因我而死。
宿命的齿轮转动,终将由我,理应有我来承担这一切。
陈熹年从书房中回来的时候正好是晚饭时候,我没有问他在书塾是否一切顺利,我只是将他爱吃的饭菜都夹过去给他。
见我没有说话,陈熹年并没急着吃菜,他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低眉顺眼地看着我。
“怎么了?”我只是在思忖,来日如何应对祝祷安,怎么陈熹年却如此模样?
“我知道你今天叫了小厮进去说话了,”陈熹年说,“我以为是你生我气了,怪我没有与你说真话。我不是故意不和你说的,只是我和祝祷安两人也并没有什么事情闹出来的。”
原来陈熹年在担心这个,我都没有放在心上的。我看着陈熹年,心中起来了故意想要逗他的心思,我说:“哦,说到这个,我还想要问你呢。成家和立业,你选了立业,怕我生气所以才不告诉我的吗?”
“陈熹年,为何选择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