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湘坐在桌一旁,看着三人大口吃着包子,不由叹了口气。 两个还不行,怎么又多了一个小的。 她知道这小姑娘叫玥儿,前几天在榕园见过。 “玥儿,你家在哪儿?”她试着问。 小姑娘跟几天没吃饭似的,大口往嘴里塞,理都不理她。 “玥儿,你父母叫什么名字?” 依旧没有回应。 柳云湘忍不住又叹了口气,再看严暮,他吃东西细嚼慢咽的,但还是被噎着了,不住的打嗝。她赶紧端起碗,喂他喝了几口羊汤。 “一边吃包子一边喝汤,这样就不会噎着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继而点了点头。 “真乖!” 要不是在外面,柳云湘都想亲亲他。 吃完包子,柳云湘本来想带着玥儿去附近打听一下,看有没有人认识她,然后把她送回家。但严暮自顾自去前面大槐树下闭目养神儿了,重明紧跟着他,还不忘拉上玥儿。 看着一字排开的三人,柳云湘揉了揉额头。 这时南红楼的伙计急慌慌的跑了过来,“东家,快回去看看吧,官府的人来了。” 柳云湘再看了一眼三人,便赶紧跟着伙计回去了。 回到南红楼,果然见外面站着几个官差。她走进里面,见胡掌柜正将一锭银子塞到那领头的官差手里。 “官爷,你们辛苦了,我们请几位喝小酒。” 那领头的颠了颠手里的银子,笑着收了起来,“我们也是例行公事,有人举报你们这里有人斗殴,既然没事,那我们就撤了。” 说着,那领头的招呼着几个官差走了。 柳云湘皱眉,看向胡掌柜问:“刚才可有事发生?” 胡掌柜摊手,颇为无奈道:“来了几波客人,迎来送往,脸都笑僵了,哪来的斗殴。这官差一来,吓得客人们都赶紧走了,尤其有一位是户部侍郎的夫人,很喜欢我们这儿的绸缎,可惜匆忙走了,连句话都没留下。” 柳云湘心思转了转,道:“罢了,先关门吧,下午胡掌柜您带着伙计们先送货,然后再检查一下仓库,务必别出纰漏。” 胡掌柜点头,“是。” 柳云湘想着严暮他们,交代好胡掌柜后,她赶紧来到那大槐树前,三人都不见了。 这时乞丐跑过来,张口第一句话就是:“你看到严暮和重明了吗?” 柳云湘指着大槐树,“约莫两刻钟前,他们还在这儿,你从家里出来没看到他们?” 乞丐摇头,抹了一把汗,“得赶紧找到严暮。” “为何?” “宫里召见。” 柳云湘皱眉,“不能推辞掉?” 这北金皇宫于严暮来说就是刀山火海,去一趟少不得被扒一层皮,甚至小命都可能保不住。 “之前有一次,宫里召见,严暮正发着高烧,人事不省的,我们实话实说,但宫里很快来人直接将严暮拖走了。三日后才送回来,已是出气多进气少,红烛赶紧救治,才保住一条命。后来问他,他只记得自己被关在暗室里,没吃没喝熬了三日。”说着,乞丐忍不住叹气。 “三皇子死了,严暮对北金皇帝来说就是杀子仇人,需得随叫随到承受皇帝和后宫的怒火。若有一丝狡赖,一丝不顺从,只会遭受更严重的惩罚。” 柳云湘心中惊痛不已,可当下也没有办法,只能先找到严暮。 二人以大槐树为中心,四下寻找,一直找到天快黑了,还没找到人。正在他们焦急不已的时候,一个妇人寻了过来。 “你们是不是在找两个脑子不大清楚,但长得很好看的年轻男子?”那妇人说完,再仔细一看柳云湘,“欸,这位姑娘,咱们先前在榕园见过!” 柳云湘忙点头,“您看到他二人了?” 妇人叹了口气,“你们跟我来吧。” 他们跟着妇人沿着巷子往里走,东拐西绕的走了好一会儿,终于听到一处大院前。院门上还挂着门牌,上面写着‘稚园’两个字。 妇人推开门,柳云湘跟着走进去,见这院子挺大的,应该是两进的院子,中间有穿堂。前院看不到人,两边种着青菜,长势喜人。沿着中间小路往里走,因为太阳下山了,所以穿堂黑洞洞的,他们走进去时,突然冒出一个人了。 柳云湘吓了一跳,再仔细看是个八九岁的孩子,从黑暗里冒了出来,此刻正呆愣愣的看着她,那眼神很直,看上去有些怪。 “小豆子,别吓人!”妇人喝了一声。 那小家伙便突然咧嘴一笑,那模样更怪异,笑得柳云湘全身发毛。好在这孩子像是得逞了一般,乐颠颠的跑了。 “不好意思啊,小豆子喜欢捉迷藏。”妇人道。 乞丐拍了拍胸口,口不遮掩的问了一句:“这孩子看着不大正常啊。” 妇人白了乞丐一眼,“他是小时候发烧烧坏了脑子,要不然肯定是个聪明的孩子。” 乞丐抿了抿嘴,小声道:“果然有毛病。” 柳云湘赶紧扯了乞丐袖子一下,示意他闭嘴。 来到后院,见院中有十来个孩子,有的坐在门前台阶上望着天发呆,有的凑在一起玩闹,但表情还有笑声都很怪异,还有一个小男孩儿绕着院子疯跑,跑得满头大汗,小脸都发紫了。 “哎哟,小兔崽子,你想累死自己啊!” 妇人见此,赶忙跑过去拦住了那小男孩儿,将他带到水盆前给他洗了一把脸,又从窗台上端来一碗水让这孩子喝。 见妇人忙前忙后的,乞丐轻呼一口气,“看来这里养了一群小傻子。” 他这话音刚落,见重明提着木剑从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