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南红楼,官差已经走了,而铺子大门上贴上了封条。她从后院进去,但见铺子里被翻得乱七八糟的,伙计们正在整理。 “东西在哪儿发现的?”柳云湘问。 伙计指着最上层放布匹的木格子说道:“咱们每日都会打扫,各个角落不曾遗漏,今日还未开门,官府的人来了,一番搜查后,从那里找到一包禁香。” 柳云湘垂眸细思,这些伙计都是她从大荣带来的,绝对可靠,而且每日都会打扫,白日铺子里也不离人,要动手的话只能在晚上。 “你们昨晚可听到什么动静?”柳云湘问。 南红楼后面是两进的院子,她住在后院,前院有仓库,也有伙计们住的厢房。 一个想到什么说道:“昨晚我如厕的时候,听到仓库那边有动静,不过我过去查看的时候,仓库门锁的好好的,便没有太在意。” 柳云湘心下一紧,“糟了!” 她带着伙计们赶紧来到仓库,锁子依旧完好,她把钥匙给了一个伙计,那伙计上前打开门,竟一下跑出了十几只老鼠。 众人吓得不轻,纷纷往后退。 柳云湘缓了一下,赶忙跑进仓库,便见地上到处都是碎布。她走到一货架前,拿起一匹绸缎,见上面咬了好几个窟窿。 她手抖了一下,忙道:“快去检查其他的绸缎!” 伙计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赶忙跑去各个货架检查。 “东家,这边也被咬了。” “东家,这边也是!” “东家……” 柳云湘抬头,见屋顶有个大洞。 她只觉脑子里轰轰的,她从仓库出来,扶着院中的石桌在一旁坐下。这真是一计不成又施一计,对方想彻底整垮南红楼。 突然,她瞳孔一缩,想到什么,“子衿呢?” 她忙唤来后院做饭的大娘,大娘说一早就没有看到子衿了,她忙让她去找。很快,大娘在屋后发现了子衿。 子衿腹部中了一剑,已经昏死了过去。 柳云湘忙让伙计去景川苑请了红烛过来,给她包扎好伤口后,不多久子衿就醒了。 “姑娘……我看到一黑衣人……在仓库房顶……我追过去……他功夫好高……我不敌……” 柳云湘摸了摸子衿的头,“好丫头,别担心,姑娘能处理好,你好好休息就是。” 从子衿屋里出来,柳云湘坐回石桌旁,看着被清出来的绸缎,一字排开,每一匹大小都有洞,做衣服肯定是不能用了。 “你们几个记住了,此事决不能外传出去。”柳云湘吩咐道。 一伙计上前道:“这几日,有很多贵客订做了衣服,定钱都付了,这可怎么办?” 柳云湘呼出一口气,薛云锦那日提醒过她后,她就让胡掌柜的赶紧送货。晚上,她实在不安心,又找来胡掌柜,让他将一半的绸缎转移到了别处,眼下倒也能应急。 只是南红楼被封,胡掌柜还在大牢,她的先想办法解决这两个难题。 交代伙计们接下来该干什么后,柳云湘去了华裳阁。 华裳阁位于金安最繁华的地段,三层的红楼,飞檐斗拱,雕梁画栋,用彩色的绸缎做装饰,不可谓不阔气。 门前香车宝马,穿着华丽的男女进进出出,丫鬟随从簇拥前后,足可见来此都是达官显贵。 柳云湘走进里面,有伙计上前,先瞄了一眼她的打扮,而后忙堆上笑脸,引着她往里面走:“这位姑娘瞧着面生,不知是家住哪儿啊?” 柳云湘淡淡道:“西角胡同。” 那里一应的名门望户,她的伙计常去那边送货,她还是知道的。 伙计心下一转,“不知是哪家?” 柳云湘看到一楼厅堂的货架上摆满了颜色各异的绸缎,一匹一匹皆是流光溢彩,却是也是上上品。她没理这伙计,在里面转了一圈,而后定到一处,指着最上面的一匹绸缎道:“我想看看那匹靛蓝暗纹的。” 伙计笑道:“姑娘,您真是好眼力,咱这匹布叫醉烟蓝,可是我们华裳阁的珍品,只是这价格……” “好说。”柳云湘道。 一听这话,伙计心里有了谱,忙去搬来爬梯,上去将这匹绸缎取了下来。 柳云湘先用手触摸这匹绸缎,又抱到太阳光下去照,看到这靛蓝染的浑然天成,心下便了然了几分。 见柳云湘这样,伙计笑着上前道:“姑娘,只要是咱华裳阁卖出去的绸缎,保证不褪色,不脱丝,您放心就好。” 柳云湘将绸缎放到柜台上,抬头对伙计道:“我要见你们东家。” 伙计一愣,“您可是有哪里不满意?” 柳云湘肃着脸道:“我有事找你们东家。” “姑娘似乎不是来买布的,若不是……” 柳云湘一掌拍在柜台上,“我找你们东家有要事商谈,若耽误的这事,你的饭碗也就保不住了!” 伙计再打量了柳云湘一番,看这一身珠玉环佩的,该是有点背景在身上的。 “那您稍等。” 伙计让其他人瞅着点,而后朝二楼去了。 二楼包厢里,裴小侯爷瞧着手下一匹天青色的妆花云锦,笑了笑:“安二哥,咱俩打小的交情,你卖我一千两一匹,合适吗?” 坐在裴小侯爷对面的是安国公府的二公子,他穿着一身绛紫色的长袍,脖子上带着金项圈,手上顶着大扳指,虽长得还算英俊,但实在难掩这一身骚气的打扮。 安宏嘿嘿一乐,“既你叫一声二哥,那二哥不能不给弟弟面子,是吧?” 裴容笑容淡了淡,“可不是呢。” 安宏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