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一声干娘,我认你当干女儿,往后咱们就是母女俩了,说什么报答,实在太见外了。” 皇后拉着柳云湘的手,嬉皮笑脸的样子,哪有一点一国之母的威仪。 柳云湘叹了口气,按理说人家皇后认她当干女儿,她应该觉得荣幸才是,可对方是秋姨,便总有随时要被坑的感觉。 “不过确实有个事需要你帮忙。”皇后嘿嘿笑道。 柳云湘抿嘴,果然吧! 皇后没说要她帮什么,只说明日一早在城门口等着她。 之后皇后请她去她的鸣凤宫坐坐,她本来没兴趣的,但皇后非要尽地主之谊。见她这么热情,柳云湘不好拒绝就跟她去了。 来到鸣凤宫,给她的第一个感觉就是空,哪哪儿都空。偌大宫殿,看不到几个人影,花园没有花草,池塘没有水,周围看不到树,也就听不到鸟鸣。 这哪儿是宫殿,简直像是荒无人烟的废宅,好在处处都打扫的很干净。 殿内,柳云湘望着了一圈,不由感叹,一国之母住的地方竟然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 “别的嫔妃没有来过您这儿吧?”柳云湘忍不住问,不然皇后很穷这事,估摸整个北金就都知道了。 皇后扬起下巴:“我那宫门常年是关着的,不是谁想来就能来的,今日也就给你开了宫门。” “那您平日怎么出门?” 她好像在外面的时间更多。 皇后笑:“翻墙啊!” “呃,您翻墙出鸣凤宫容易,可翻出外面的宫墙可就不容易了吧?” 外面宫墙很高,而且守卫森严,可不是那么容易翻进翻出的。 “御花园靠西墙那儿有个洞。” 柳云湘嘴角抽了抽,钻狗洞出去的啊! 皇后还想留她喝茶吃点心,但白嬷嬷翻了白天没有翻出一点茶叶来,最后送来一杯白水。 皇后皱眉,“前几日皇上不是来了,送了几包茶叶?” 白嬷嬷干咳一声,“您忘了,您给拿出去卖了。” 皇后一拍脑门,“还真是。” “稚园的那些孩子身体都不好,大病小病不断,您把这宫里能典当的都典当了,那些刻着‘御制’字样,不能典当的,您就卖到了黑市。以前皇上还总给您添置,发现回头您又都给偷带出宫了,皇上也就不管您了。前几日过来,皇上喝了一杯白开水,嘴里实在没味儿,才让人送来几包茶叶,说不许您卖掉的,您也没听,第二日就卖了。”白嬷嬷忍不住唠叨了起来。 “行了,本宫有分寸!” “您的分寸在哪儿?” “本宫……” “皇上昨儿又来了,想喝口茶,又是白开水,气得当下就走了。后宫那些妃子,谁不是眼巴巴等着皇上来,来了以后尽心伺候,您倒好,平日不盼着,来了就给喝白水,生气了更不会哄一句,还追了一句:矫情!这位可是皇上,九五之尊,哪次来都带着一肚子火气离开。” “嬷嬷,求你闭嘴吧,赶紧去御膳房看看,我今晚想吃点肉。” “皇上对外说您深居后宫礼佛呢,哪能吃肉啊。” “他就是故意坑我的,御膳房问起来,你就说我还俗了。” 听着主仆俩的话,柳云湘一直憋着笑。 白嬷嬷终于走了,皇后长长叹了口气:“所以你别看本宫是皇后,但真的很穷。” 柳云湘点头,深深的表示同意。 皇后瞅了柳云湘一眼,又道:“之前自渝州回金安,本宫受你之托保护严暮,当时真是险象环生,遇到了好几波埋伏,差点就回不来了,本宫誓死不负所托。” 柳云湘心下一转,也就明白皇后说这话的意思了,但她装作一副听不懂的样子。 “哦。” 皇后干咳一声,“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什么?” 皇后一急:“两万两银子啊!” 柳云湘这才一副了然的样子,不过随即又啧了啧,“可严暮受伤了。” 皇后抿抿嘴,“二三十个顶级杀手围攻我们几个,能活着回来就不错了!”ωWω.oNЬ.οr 柳云湘回来后听子衿说过,当时确实挺危险的,他们几个都受了伤。 “子衿说你也受了伤,伤哪儿了?好了吗?”柳云湘问。 皇后凑过去,“你关系我?” 柳云湘笑:“是啊,我关心你。” “还是我干女儿好!”皇后搂住柳云湘,“那先前你答应我的那两万两……” 柳云湘翻了个白眼,“打个折吧。” “老娘用命拼回来的,不行!” “有你这样当干娘的,跟干女儿算的这么清楚?” “哎哟,你这话说的,咱母女也得明算账不是,再说你看看我住的这地方,干娘是真的穷啊!” 柳云湘哼了哼,原来这么热情的带她来这儿,竟是为了要账。 “您这个皇后当的,可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柳云湘说着,还是从怀里掏出两张银票给了她,“诺,两万两,一分不少。” 皇后接过,还仔细看了看,而后一把抱住柳云湘,“以后再有这种赚钱的好事,一定要想着干娘!” 自宫里出来,柳云湘在门口看到了英王,他靠着一匹棕色毛的高头大马,眼望着远处的天空,一动不动的,好像看什么出神儿了。 柳云湘走过去,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殿下,你看什么呢?” 英王用下巴挑了一下,“诺,那小雀,看着挺机灵的,可在那树枝间竟绕晕了,实在傻的透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