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响,金安多少人失眠。 半个时辰后,宫里来旨,宣韩凛速速进宫。 “父亲,火麒麟在安国公府炸了,为何宣您?”韩兆有些担心。 韩凛蹙眉沉思,幽幽道:“皇上已经不信任我了。” “那……” “我们需尽快掌握炼制火麒麟的方法,然后……拥兵西州!”韩凛眼眸猛地肃沉下来。 “父亲!” “我们是被逼的!” 韩兆沉了口气,“儿子明白了,这就去做安排。” 韩凛这就要进宫,韩兆往门口走了两步,想到什么,转回身问:“父亲,您那儿还有一颗逍遥散的解药吧?”WWw.óΠъ.oя 韩凛皱眉,“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韩兆抿了一下嘴,“我肩膀受伤了,本想吃一粒补气血的药丸,但拿错了,吃了一颗逍遥散。” “你!”韩凛一咬牙,“果真?” 韩兆垂眸,“是。” 韩凛长叹一口气,“神医身故,只留下逍遥散的配方,却没有留下解药的配方,这世上只有我这里还有一颗。我留着这一颗,本来是有大用途的。” 韩凛说着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罢了,给你吧。” “谢、谢父亲。” 韩兆揣着逍遥散的解药往外走,他心跳得很急,好像长这么大,他第一次骗父亲,而且是为了一个女人。 韩兆,你疯了吗? 不过一个娼妇! 值得你挂心? 虽是这样想着,但他还是加快了脚步,恨不得立刻让海棠服下解药。因满腹心事,有人喊他都没有听到,直到那人挡到他跟前。 “大哥,我喊你好几声了,你没听到?” 韩兆恍惚这时候才听到声音,抬头看向面前的人,一身白衣锦袍,手拿纸扇,一双桃花眼带着笑意,说不尽的风流潇洒。 但韩兆知道,这人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此人叫韩卓,他二叔家的儿子,因秋闱而从老家来到金安,没有考中,父亲在户部给他安插了一个官职。 韩兆皱起眉头,“你又去花街了?” “没,这几日没去过。” “哦?” “前些日子,大伯想让我娶襄阳侯府的姑娘,我便收了心,这些日子都围着她转呢。” “魏珍珍?” “襄阳侯府就这么一位姑娘,还能是谁。”韩卓挑眉道。 “她哥哥眼光高,看不上你的。” “呵,他妹妹若已经把身子给了我,他又能如何?” 韩兆眯眼,“莫不你已经……” 韩卓打开扇子,笑得极不正经:“这种养在深闺的女子最好骗,什么第一美人,什么清贵世家,在床上都一样。” 韩兆其实是瞧不上韩卓的,草包一个,什么本事都没有,以为自己多了不得,不过是仗着韩家人的身份罢了。 韩兆睨了韩卓一眼,正要离开,心下突然转了一转,他抬头再看韩卓:“你真的拿下秦珍珍了?” 韩卓挑眉,“当然,我骗你做什么。” “你喜欢她?” “噗!”韩卓喷笑一声,“大哥,你是我大哥么,居然会问这种无脑的话。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女人于我们来说不过是玩物罢了。哦,不对,大哥与我不同,大哥是真有喜欢的女人,那个长宁郡主是吧,弟弟跟你说,这天底下长得好看的女人多了去,你何必执着于那一个……” 韩兆怒喝一声:“闭嘴!” 韩卓抿抿嘴,“你生生气,我不说了就是。”| 韩兆沉下一口气,“我是说,如若我要利用她,你不会介意吧?” “利用?怎么利用?” “杀了她。” “啊?” “舍得吗?” 韩卓耸耸肩,“无所谓啊,反正我也玩腻了。” 这边襄阳侯府,秦珍珍坐在靠窗的罗汉床上,条案上燃着灯盏,她正在给一个荷包绣花样。外面那一声巨响,惊了她一跳,听婢女说是谁家着火了,她倒也没在意,继续绣荷包。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双颊悄悄红了,嘴角不自觉弯起来,满心甜蜜。 听到有脚步声过来,婢女在外面唤了一声:“姑娘,公子来看您了。” 秦珍珍吓得脸一白,忙将荷包塞到身后的引枕下面,同时拍了拍胸口。 同时秦书意也进来了,脸色原不大好,看到妹妹时,才缓和了一些。 “听庆儿说你出门去买针线了,怎的这么晚才回来?” 秦珍珍心下发虚,不自觉别开眼,小声道:“外面热闹,我便带着庆儿逛了逛。” 秦书意皱起眉头,“逛到天都黑了?” 秦珍珍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哥哥发现了…… 见妹妹低着头,秦书意以为是自己话说重了,声音不由软和了一些:“现在外面乱,以后出门多带一些人,早点回来。” 秦珍珍忙点头,“我听哥哥的。” 秦书意伸手揉了揉妹妹的头,视线不经意往下扫,看到她耳朵下有一块红痕,“你这是怎么回事?” 秦书意要凑过去看,秦珍珍赶忙用手捂住,脸上满是惊慌。 “你慌什么?” “我……我只是不小心碰了一下,哥哥别大惊小怪的,还有……我要睡了,哥哥快出去吧。”秦珍珍慌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害怕哥哥追问,忙起身跑到床前,先将帷帐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