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在为皇上守灵时,竟与承乾宫一宫女在灵堂后面调情,还被皇后和几位大臣撞破。即便有明贵妃周旋,首辅慕容迟扶持,可他烂泥糊不上墙,还是失去了竞争皇位的资格。 很快确立英王为新君,先行登基大典,接着由新皇主持国葬。 这一忙就是一个月,此时的北金也进入冬天了。等再过一些时日,下了雪,积雪难行,他们就得等到来年春天才能南下。 可时间一长,难保不生变数。 因此这几日,柳云湘心里焦急得很,可冷雨霰一直没有降旨。 乞丐坐在门口,捧着自己的破碗,用手指敲了敲,“府内府外都是禁卫军,真的只是保护我们?” 柳云湘沉了口气,前些日子还能出门,这几日已经不能出门了。说是保护,其实更像是把他们圈禁了起来。 可她犹记得那日去见冷雨霰,他看着她道:“我当你是朋友,真心的。” “其实我要是北金的君主,尤其是新君,我大概不会不顾众大臣的反对,一意孤行放走可能在将来可能成为北金敌人的人。承诺算什么,他已经坐上那位子了,我们于他已经没有价值。” “我还是愿意信他的。” 柳云湘进了里屋,见严暮靠坐在罗汉床上,身形越发消瘦,脸色也不好。天一冷,他就染了风寒,总是好好坏坏的,请过不少大夫,都说是身体太虚弱,需慢慢调养。 窗棂支开,冷风簌簌往里灌,他怔怔的望着外面,不知在想什么。 柳云湘坐到罗汉床上,先欠身关上了窗户,再转头看严暮,见他收回视线看向了她,面无表情的,看了好一会儿。 “怎么,不认识我了?”她开玩笑道。 只是这个玩笑,她笑着笑着,突然心口一颤,“你……” 严暮笑了,“我只是在想砚儿,想行意,他们一定长高了不少,估摸已经记不得我了。” 柳云湘松了口气,“你离开的时候,他们还小,又过了三年,大抵是认不出来了,不过也没什么,你是他们的父亲,他们还盼着你回家呢。” 严暮叹了口气,“我想他们了。” “我们很快就能回家。” “不知能不能赶上院里那株红梅盛开的时候。” 柳云湘坐过去,靠到严暮怀里,“一定能。” 严暮睡下后,柳云湘来到府门口,还没迈出门槛,便被两个禁卫军拦住了。 “我要见圣上。”她道。 其中一个禁卫军道:“圣上没有旨意,你们安心待在府上就是。” “那圣上的旨意是让你们囚禁我们还是保护我们?” “自然是保护。” “既然是保护,那我执意要出门,你们敢动我吗?” 两个禁卫军对视了一眼,一人道:“您先回去,我们这边进宫请示圣上。” 柳云湘甩开袖子,“我也不为难你们,便在这里等你们的消息吧。” 说着,她在一侧游廊坐了下来,不等到冷雨霰回话,绝不罢休。 这样一直等到天将将黑了,宫里那边才回信。 “圣上在英王府等您。” 柳云湘出门时,有两个禁卫军跟着她,一路来到英王府。来到后院,进门见冷雨霰坐在院中石凳上,手中拿着一壶酒,一人独饮,竟显得十分落寞。 他身后站着禁卫军,身边有宫女太监,今日的冷雨霰位居九五之尊,已不是先前的英王殿下了。 柳云湘走上前,迟疑了一下,还是恭敬的行了礼,“圣上金安。” 冷雨霰正提着酒壶要喝酒,闻言手顿了一下,继而放下酒壶,苦笑了一声。 “原来坐上这个位子会有这么多身不由己,很多时候,我开始后悔,后悔不该争这个位子。” 柳云湘摇头,“不止是君王,每个人都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冷雨霰喝了一口酒,咽下去,静默片刻,继而眼神变得犀利:“我不想杀人,但斩草必须除根。” 柳云湘心凉了三分,“我以为不论是君王还是普通人,所谓的身不由己,不过是借口罢了。” 冷雨霰抬头看向柳云湘,眼眸沉肃:“你在指责朕?” 柳云湘抿了抿嘴,“你说我们还是朋友,现在还是吗?” 冷雨霰怔了一下,别过头道:“当然。” “冷雨霰,我没有指责你,我知道你很难,所以有些担心你。” “没人敢直呼朕的名讳。” “我可以是例外吗?” 冷雨霰笑了笑,“当然。” 柳云湘走过去,在冷雨霰对面坐下,抢过他手里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而后跟他碰了碰,仰头喝下了。 “宫里的酒?” “嗯。” “挺好喝的。” “父皇的珍藏,据他身边的太监说藏了二十多年了,一直舍不得喝。” “便宜你了。” 冷雨霰扑哧笑了,这一次笑得明朗,笑得没有城府。 “跟你说个好笑的事,今儿下了早朝,礼部尚书来见我,说话支支吾吾的,半天才说明白。你猜都猜不到,他提议让我选妃,一下选十个八个的,然后……哈哈!” 说到这儿,冷雨霰大笑起来,笑得趴在桌子上起不来身。 柳云湘挑眉,“然后什么?” 冷雨霰又笑了一阵儿,才开口继续说道:“他提议让老九给朕的后妃们播种。” “啊?” “还冠冕堂皇的说是为了朕的江山稳固。” 柳云湘嘴角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