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等,又是半个月,大荣的使者来了。 宫里举行宫宴,皇上派人来接严暮和柳云湘。等进了宫,在宫宴之上,二人才见到这位使者,不想是老熟人。 大荣太监总管魏天! 魏天看着他们,眼里带着笑,带着惊讶,带着阴狠,他走上前冲严暮行礼:“七殿下,真没想到,我们还能再见面。” 严暮嘴角扯了一下,“你确实没想到,不然当初就补我一刀了。” 魏天笑,“七殿下说笑了,奴才怎么敢。” “魏天,任凭你机关算尽,蝇营狗苟,到头来也还是奴才。” 魏天笑一下凝住,他抬头看向严暮,眼神沉冷,许久后又笑了一声,“老七,果然是你,被扔到狼窝里也能活下来,不过我来了……” 魏天欠身凑近一些,小声道:“我是来杀你的!” 严暮讥笑:“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皇上来了,瞅了一眼严暮和魏天,吩咐众大臣都落座。严暮和柳云湘坐在皇上下首的地方,魏天坐在严暮下面。 宫宴开始,酒过三巡,双方开始议事。 魏天起身,冲冷雨霰行礼,而后道:“我们圣上真心与贵国合作,愿意割让镇北三州以彰显我们的诚意。” 这话一出,大荣这边的大臣们先是震惊,接着有欢喜的,有深思的,有担心的,但到底是送上门来的肉骨头,没人肯推走。 “不过镇北三州与你们朝廷已经割裂,你们说送就送,镇北王同意了吗?”一大臣看了一眼严暮,“还有镇北十万大军,他们肯归顺?” 魏天站出来,转身看向严暮,“七殿下,你掌镇北军权,却自封为王,与朝廷对峙,此等行径与谋逆有何差别。七殿下,在大荣君臣和百姓心中,你早已是乱臣贼子,罪不容赦。你若还有一丝羞耻之心,当即刻交出镇北军权,促成大荣和北金合盟,而你以死谢罪!” 严暮听后笑了起来,朗声大笑,许久才止住,“丧权辱国,你竟也说的这般气壮山河,果然不要脸!” “你!” “不要脸至极!”柳云湘忍不住添了一句。 魏天看向柳云湘,眯了眯眼,“三夫人,你一个女子掺和男人们的事做什么,这不宫里发话了,要我把你的脑袋带回去。” “我一个女子尚且不做卖国贼,而你们这些男人,哦,忘了。不过出于尊重,我是把你当男人的,所以请你要点脸,别把这等无耻之事说的冠冕堂皇。还有在大荣百姓眼明心亮,严暮才是真正的英雄,而你们这些人不过是奸佞小人。” 魏天冷哼一声,转身冲冷雨霰行礼,“我们朝廷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要这二人的头颅。” 冷雨霰扫了一眼下面大臣们的反应,显然他们都很心动,只要他拒绝,他们会一窝蜂的谏言,即便是君主也不能一意孤行。 冷雨霰挑眉,“以三座城池换这二人的头颅?” 魏天郑重道:“正是。” “呵,原来你们朝廷这么怕他二人啊。” 魏天心下转了一转,“如果陛下不想动手,那我们……” “不过你们北荣没人了么,为什么派一个宦官出使,莫不轻视我们北金?” 魏天脸更青了,只能丧气的先坐了回去。 他其实有些想不明白,按理说大荣给的条件太诱人了,北金皇帝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可从他的态度来看,似乎想护着严暮和柳云湘。 “今日宫宴,不谈政事。”冷雨霰道。 一大臣想起身,冷雨霰示意他坐下,“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此事不急。” 大臣听皇上这么说,猜想他可能有其他打算,这才坐了回去,其他大臣见此也只能先撂下这事。 魏天坐回去后,见严暮递过来一杯酒,“私下里,我喜欢叫你三哥,但这是最后一次,这杯酒我敬你。” 魏天嘴角扯了一下,转而接住这杯酒,“这一声三哥,我不敢当。你背叛了义父,我们便各自为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所以也别怪我。” 说着魏天喝了这杯酒。 严暮也喝了,而后笑笑,“不过你们似乎很心急,急到以三州来换,急到你亲自来北金,亲自送我去死,想来朝廷出什么事了吧。” 魏天神色绷了绷,“你死了,大家才安心。” “呵,倒是劳你们挂心了。” 这次进宫,柳云湘想借着这个机会去看看太后。她跟冷雨霰说,他皱起眉头,沉思了一会儿,终究点了点头。 有太监引着她来到太后宫门前,那太监进里面禀报。不多一会儿,白嬷嬷出来了,见到她来,竟一下红了眼。 “嬷嬷,是不是太后她……” 嬷嬷忙摇头,“不是不是,只是没想到姑娘还惦念着太后,老奴心里感动而已。” 柳云湘稍稍松了口气,“听闻太后病了,如今怎么样了?” “还,还算好。” “我想去看看她。” 嬷嬷叹气,“太后已经睡下了,说姑娘的心意,她知道了,既然道过别,便不再见了,徒增伤感而已。姑娘若有心,便在宫门前给她磕三个头,她领了您这份孝心就是。” 柳云湘皱眉,“太后是不是病得很重?” 白嬷嬷笑,“姑娘说笑了,太后身份尊贵,有太医院的太医们调养着,一点伤寒而已,早就好了。姑娘也知道太后,她就这性子。” 听白嬷嬷这样说,柳云湘才放下心来。想着以后再见太后就难了,于是跪下来磕了三个头。 “干娘,您保重身体,我一定还来看您!” 她冲里面大声喊了一声。 白嬷嬷忍不住又抹了一把泪,将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