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暮是真生气了,头也不回的离开。 第二天的时候,两个孩子拉着她去他那院,他看都没看她一眼,他想下床,她过去扶他,还被他推开了手。 他表现的这么明显,两个孩子都看出来,一直追问他们怎么了。 “你娘,她不要爹爹了。”严暮垂着眼眸失落道。 行意转头看柳云湘,鼓着小脸,气呼呼道:“娘,你说,你为什么不要爹爹了?” 砚儿也为严暮抱不平,“娘,你这样是不对的!” 柳云湘见严暮这般,倒像是孩子一般赌气。她微微叹了口气,哄着两个孩子去外面玩,她推着严暮躺回床上。 “周礼怀交代过,至少一个月不能下床。” “我死了也不关你的事。” “严暮……” “如果我们之间还需要想想,即便在一起,那也是勉强的,倒不如痛快的分开。” 柳云湘皱眉,“这话可是你说的。” 严暮一脸怒气:“我还说我们在一起,那些狗屁东西别乱想,你答应吗?” 柳云湘看着严暮,摇头笑了笑,继而站起身:“看来昨晚我说的那些,你并没有去想,也不觉得自己哪里错了,反而错的是我,是我胡思乱想,是我莫名其妙。” “我昨晚没有睡,我仔细想了又想,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你早不爱我了,早就想和我分开了。我又想是什么时候呢,应该始于那场大火吧,你丢下我走了,而后来去北金救我,不过是出于愧疚,后来与我和好,也不过是可怜我!” 严暮说着说着眼睛红了,他是希望柳云湘打断他,然后狠狠骂他一顿的。但她只是听着,不言不语,仿佛默认了他说的话。 “你可以……反驳我。”严暮说这话时声音都在发颤,他盯着柳云湘,紧紧盯着。 柳云湘摇了摇头,“也许你说的……” 严暮心下一慌,他不敢再听柳云湘往下说,于是一把将她扯过来,用力吻住她,将她紧紧压在身下。 柳云湘挣扎了一下,严暮便抱的她更紧。手上传来湿意,柳云湘低头看去,见自己手撑着他胸口,而因为刚才的动作,伤口好像崩开了,血湿透了衣服,染红了她的手。 “严……严暮……放开我!”她慌道。 严暮情绪就更激动了,用力的捆着她。 见血流的更多,柳云湘不敢再乱动,她静了一下,转而温柔的回应他,用这个亲吻安抚他。这一招很有用,慢慢的他的双臂放松了力道,在他不防备的时候,柳云湘一把推开他,将他躺倒在床上。WWw.óΠъ.oя “你流血了!”柳云湘有些气喘道。 而严暮看了她手上的血一眼,继而垂下眼眸,嗤笑一声,“柳云湘,你又骗我。” 柳云湘张了张口,想说什么,但却又什么都不想说,“我让子衿去找大夫。” 说着,柳云湘往门口走。 “柳云湘,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吧,你既然跟了我,我既然要了你,那就是一辈子,谁都别想逃。” 柳云湘回头,再看严暮,他眼眸幽深,面色透着一股狠,这才是严暮,完完整整的严暮。 “你说你心结解开了,那在杀手那一剑刺过来,你决定以命来博的时候,你想到了什么?” 严暮眯眼,“你以为我在想什么?” “你在想你死了便是对我最好的报复吧。” 严暮看着柳云湘,神色慢慢僵住了。 “自去北金,你体内逍遥散发作,脑子一直糊里糊涂的,有些事记得有些事不记得,你无法将所有的事理清,你的感情也是乱的,直到你服下逍遥散的解药,记忆归拢,一切才理顺了。这个时候,你又想起了那场大火,想起我抛下了你,你心结并没有解开,甚至于你还恨我。” 柳云湘说完,见严暮怔怔不说话的样子,苦笑道:“看来我说对了。” 因为被亲生父母陷害,被最信任的姐姐和义父当棋子利用,被好兄弟抛弃,所以他对待感情是极其苛刻的,一丝丝的背叛,一丝丝的离弃,一丝丝的错误,对他来说都是不可接受的。 自北金到现在,他能接受她,因为他爱她,但这份爱已经出现裂痕了。她自以为抚平了,可在生死抉择的时候,他疯狂的撕开了这一道缝。 长宁跟她说了一句话,让她心凉了。 “在城外,要不是我打偏了那一剑,他已经死了。” 他不曾意料到长宁会出现,也就是说那一刻,他其实并没有多少胜算。 “既然赌赢了,那就好好为两个孩子筹谋吧,毕竟他们没有对不住你。”说完,柳云湘走了出去。 走到门外,站到太阳下,冰冷的身体才慢慢暖和起来。 她已经早就猜到的,严暮这个人早就疯了,他可以利用自己中毒失忆布局一盘棋,他连自己都能利用,这个人该是多疯。 这么疯的人,为了报仇,她柳云湘在他心中又算什么呢。 不知严暮和长宁怎么说的,长宁做为北金的使者,皇后安排她先住进了宫里。 府上又恢复了平静,柳云湘仍是日日出去找小五。 又过了十来日,平定南州暴乱的人马回来了。魏书意、沈云舟、祝清嘉等先回京,柳云珩晚了几日。在这一战中,靖安侯和柳云珩立刻大功,率先剿灭了红面军的老巢。 “南州那边乱局初定,正是群龙无首的时候,靖安侯先一步回京便是在暗中疏通,看能不能接手南州的兵力。如果他那边顺利的话,我也会跟他一起去南州驻守。”柳云珩说完往嘴里团了一个小包子。 柳云湘见他吃噎了,忙倒了杯茶给他,“看把你急的,慢点吃。” “在军营里整日啃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