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肖夫人算是给足了她这个女主人面子,柳云湘倒也不是不识好歹的。 她暂时放下怒火,跟着他们一起进了内屋。òй. 待肖夫人坐下后,她亲自给她倒了一杯茶,“肖夫人,有一事,我不明。” 肖夫人挑眉,“哦?” “显然你对我家殿下并非旧情未了,可这两次见面,为何一而再的挑衅我,甚至还故意拿错丝帕。”柳云湘道。 柳云湘问这话时,给严暮也倒了一杯茶。他却推到了一边,当着外人面也耍小性子。她没理他,在他身边的位子坐下。 肖夫人看在眼里,哼了哼:“当年初见殿下,和风霁月,仙姿玉貌,不由得少女心动,便想着跟了这样的人,不说名分,日日能瞧见就好。” 柳云湘回头睨了严暮一眼,在北金的时候,他几乎被磋磨的不成人样了,回来养了这些日子,膘养回来了,神气养回来了,当得了一个‘倾城绝艳’。 见她看他,严暮扬起下巴,倨傲的转过头去,而后斜扫了她一眼。 柳云湘不与他计较,转头冲肖夫人笑了笑,“他也就长了一副好皮囊,其他一无是处。” 肖夫人用手支着下巴,“王妃若嫌弃,不如让给我?” “那肖将军也是不错的。” “我家老肖啊,除了长得丑点,倒是哪哪都是优点。” “长得也不丑啊,挺俊俏的。” “送给你?” “好啊。” 二人开了几句玩笑,肖夫人啧啧叹了口气,“当时我小女儿心态,某日还等在花园,等殿下过来,跟他表白。” 提到这儿,肖夫人哼了一声,看向严暮,“殿下,你还记得当时怎么回我的吗?” 条案上放着一尊花瓶,里面插着海棠花,他正无聊的揪着花瓣,闻言理都没理。 肖夫人撇撇嘴,“他让我先回去照照镜子,还说喜欢长得好看的。” 柳云湘忙用帕子掩住笑,“他的嘴,咳咳,有时确实挺损的。” “我当时才十八岁啊,受了这么大打击,又看到你。” “我?” “你那么美,而他满眼都是你。”肖夫人瞅了一眼严暮,又瞅了一眼柳云湘,眼里都是怨怼,“之后过了没多久,我们这些姐妹就被打发出兰园了。而前几天再见殿下,他竟不记得我,枉我这些年一直跟老肖说,说我在嫁给他之前跟过一个男人,那男人多么多么好,老肖怕我转头去找这男人,一直很有危机意识。” 柳云湘干笑,“所以你就故意拿错丝帕,想让我吃醋?” 肖夫人歪头瞅向严暮,“殿下那般珍视那丝帕,若是给王妃的,那我的目的就达成了,若是别的女人,比如说院里那位什么郡主,那我就白费心机了。” 严暮哼了哼,“那你确实白费心机了。” “哟,还真是给别的女人的?” “我给我自己买的,不行?” 肖夫人咦了一声,“殿下一个大男人竟还有这种癖好。” 严暮瞪了肖夫人一眼,“听你说了这么多废话,可以说正事了吧?” 肖夫人一拍脑门,“还真给忘了。” 她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放到条案上,推到严暮面前,“这封信是夹在家书里面的,他让我交给你,我想着这般隐秘,定是不能让外人知道的,所以借给王妃送香粉的由头来的王府。” 严暮拿过那封信,撕开看了内容,而后对肖夫人道:“你给他回信,说本王这儿已经安排好了,到时会配合他的。” 肖夫人也不多问,一字不错的记住了这句话,“那我就这样回他。” 刚把正事说完,长宁在门外喊了一声:“殿下,药熬好了,趁热喝吧。” 严暮看了柳云湘一眼,回道:“劳烦郡主了。” 不多一下,长宁端着一碗药进来,无事柳云湘,直接走到严暮跟前,嘱咐着烫,让他小心,等他喝的时候,又说苦了点,忍一忍。 这般关切,让肖夫人看了直摇头。 “我是没生女儿,我要是生了,看她没名没分的往人家家里跑,当着人家妻子的面勾搭男人,我非扇她不成。” 长宁抿着嘴不说话,等严暮喝完了,她又往他手里放了几个果脯。 “给殿下压药气得。” 严暮将碗给她,长宁便就出去了。 肖夫人瞪了柳云湘一眼,“他俩都这样了,你不说一句话?” 柳云湘耸肩,“男人的心要是变了,十匹马也拉不回来。” 严暮哼了哼,“女人要心里没你,你在她跟前死了,她都不掉一滴泪。” 肖夫人嘴角抽了抽,“突然觉得你们俩都挺幼稚的。” 送肖夫人离开后,柳云湘问肖将军那封信怎么回事。 严暮脸色肃了肃,起身将门关上,又往窗子外看了看,见跟前没人,才放心的坐了回去。 “咱家里有耳朵。” “耳朵?” 柳云湘下意识往外看,看到了正在院子当间泡药草的长宁。 “她应该是被上官胥利用了。” 柳云湘默了一会儿,“你可以拆穿她。” “我要让上官胥对我放松警惕,这样才能暗中谋划鲁州的事。” “什么事?” “鲁州铁矿丰富,开采量巨大,除了朝廷的用度外、民间还有北金西越的贸易交易繁荣,为国库提供了主要将近三分之一的税银。鲁州布政和督军隐瞒朝廷秘密开采了一处,甚至炼制兵器,之前剿过一次,现在又死灰复燃了。这地儿的掌控权也由肃平王府转到了上官胥那儿,算是上官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