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陆长安,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去面对,于是下意识躲开了他的视线。 薛长风看陆长安没有好气,冷哼了一声就走了。 “溢香斋的金丝糕挺不好买的。”陆长安用温润的声音说道。 柳云湘这才看到陆长安手里拎着漆着红漆的食盒,上面还刻着溢香斋的字。 “你,你去买金丝糕了?” “昨晚的有些凉了,味道差很多,这是刚出锅的,你快尝尝。” 陆长安送过来,柳云湘稍顿了一下,抬手接住。在他温柔的目光下,柳云湘有些僵硬的打开盒子,金丝糕摆在里面,竟还冒着热气。 “人很多吧?” “排了有半个时辰。” 柳云湘暗暗呼出一口气,自里面拿出一个,吃进嘴里,又软又糯,蜂蜜做的芝麻馅流进嘴里,满口留香,再一回味确实薄荷的清凉,确实比凉的好吃太多。 “昨儿那金丝糕是别人送的,非是丹青买的。” 柳云湘听到这话,神色猛地一僵,看来昨晚她问丹青那话,他知道了,而且猜到她从这里面知道了一些什么。 “是么。”柳云湘继续镇定的吃着。 陆长安笑,“一个朋友送的。” “哦。” “只是朋友。” 柳云湘抬头,见陆长安看着她,眼神还是那么温柔,她却有些不自在,“你,不必向我解释。” “有些事发生了,但不一定代表什么,可能迫不得已,可能只是一个手段,说到底真心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柳云湘抿嘴,他若是在解释他和慕容令宜的关系,将之定为一种手段,她不能认同。 爱不爱放一边,可诱导别人爱上自己,并利用这份爱来达到自己的目的,甚至伤害无辜人命,这该是一个多可怕的人才能做得出来的事。 尤其,他并不觉得自己错了! 柳云湘看着陆长安,这一刻,她清清楚楚看清楚了,陆长安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温润的世家公子,那个为了大义而献身的人了。 错和对,不是她该评论的,她只能说自己不认同。 陆长安低头笑了笑,“以后你会理解我的。” “应该不会。” “云湘……”陆长安长叹了口气,“罢了,我过来是想跟你说,西越公主来盛京参加皇后娘娘的千秋节,但途径西北的时候被当地一伙儿土匪劫持了,事关两国邦交,皇上命我即刻回西北营救西越公主。” “命你去?可你的军权不是已经交出去了?” “自我离开西北,多地匪患不断,而朝廷一时找不到人接手,再加上这次西越公主的事,实在紧急,所以将军权还是交给了我,由我继续统领西北军。” 说这话时,陆长安语调平静,可柳云湘看到了他神色里的自信,他交出去时就笃定一定能拿出来,还得是皇上求着他接住。 什么匪患,什么找不到人接手,许就是他的计谋,而西越公主被劫持,怕也是他做的。 想到这儿,柳云湘暗暗吃了一惊,她已经开始这样分析陆长安了,摒弃信任,只有利益得失和权谋心计。 可这样一分析,很多事也就顺了。 “我应该去不久,赶在千秋节前能回来。”陆长安又道。 柳云湘淡淡一笑,“世子不必与我交代这些。” 陆长安摇头,“我其实是担心你,皇上给七殿下赐婚,凭你之力想改变这事,很难。” “世子不必为我担心。” “你好像在与我划清界限?” 柳云湘叹了口气,抬头看向陆长安,“我有夫君,我有孩子,便是朋友,世子也担心太过了。不过还是希望世子一路平安,保重身体。” 陆长安静静看着柳云湘,眼神仍是温柔的,只是露出了一抹苦笑。 “好吧,我懂了。” 陆长安走了,走在胡同里,那背影越来越远,也越来越冷。柳云湘皱起眉头,却不想她和陆长安会走到今时今日这一步,以后更者还会站在对立面。 之后几日,又下了两场大雪。 柳云湘担心严暮的伤,好在薛长风不时跟她传个信儿,让她多少还安心一些。 这日,行意要吃糯米糕,张大娘打算多做一些,好分给粮铺的伙计吃,于是叫上了子衿跟她也一起上街帮忙拿东西。 子衿一听有好吃的,乐颠颠跟去了。 柳云湘这几日没出过门,着实也有些闷,便跟她们一起去了。 已经是寒冬腊月了,虽是集市,但摆摊的不多,行人也不多。张大娘要买红枣,看了一家,最后在老熟人跟前停下了。WWw.óΠъ.oя 买枣之前先一顿唠嗑,“哎哟,前街胡同最北头老姜家,你还记得吧。他家闺女出息,嫁给了四皇子做侧妃,如今姜夫人病重,想见女儿最后一面,递了好几回信儿了,偏皇子府不放人。” “哟,这是为何?”张大娘来了兴致。 “那姜侧妃怀孕了,这天又冷,地又滑的,还怕她跟着老娘伤心影响胎儿,说什么都不让母女俩见最后一面。”那卖枣的妇人凑到跟前小声说着。 “啧啧,这也太不念人情了。” “不过听说那姜侧妃偷偷跑回来了,但皇子府的人随后就找了过来,说要把人带走呢。” 张大娘往前面胡同望了一眼,“果然有不少人,看着像是侍卫。” “要不是摆着摊儿,我都想去瞧瞧热闹。” 张大娘笑了一声,“那你给我称枣,我给你去瞧热闹?” “你这老东西!” 张大娘爱凑热闹,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