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陆长安那过于平静的眼眸才露出一点怒气。 他嗤了一声,道:“郡主请便。” 见陆长安没有妥协,还摆出一副她若敢这般,便与她彻底了断的样子,当下就慌了。 “长安,我不进宫了,我不是要烦你,只是你要娶别的女人了,我……”慕容令宜红了眼,泣不成声。 陆长安沉了口气,“我正在与武威大将军商议,若长公主答应的话,我愿娶郡主为侧妃。” “我爹?” 慕容令宜擦了一把眼泪,见武威大将军慕容璟从书房里面走了出来。 见到父亲,慕容令宜找到了靠山,急忙委屈道:“爹,您听听他说的什么话,他要我当侧妃!” 慕容璟脸色肃沉,转头先看了陆长安一眼,而后看向慕容令宜,眸色锐利起来:“你不要不懂事,坏了我和王爷的大事。” “爹……”慕容令宜不敢相信她爹竟然不向着她说话,还怪她不懂事。 慕容璟捋了捋胡子,“不论是正妃还是侧妃,王爷总归不会薄待你,况他娶西越公主也是无奈之举,你便不必在意了。” 慕容令宜气得跺脚,“总之我不同意,我不进宫了,但我要告诉我娘,让她给我做主!” 说着,慕容令宜转身要往外走。 “她什么态度,你还不清楚吗?”慕容璟喝了一声。 慕容令宜脚步一顿,转身已哭红了眼睛,“可我娘定不舍的我受委屈。” “那是她以为你是她亲生的!” 慕容令宜一下瞪大眼睛,“父亲!” “你的身世,爹在你懂事后就告诉你了,可有一件事我没有告诉你。” 慕容令宜浑身颤抖着,她不希望陆长安知道她不是长公主生的,而是一卑贱的婢女生的,于是连连摇头,求父亲别说了。 “她生的那孩子还活着,并且还找到了公主府,是我将她打发走了。” “她,还活着?”慕容令宜瞪大眼睛。 “对,而且我最近发现她常出入公主府,与你娘很是熟络。” “她是谁?” 慕容璟眯了眯眼,“曲墨染。” 听到这个名字,再想到那个女大夫,慕容令宜不由往后趔趄了一下,“难怪……” 难怪她总觉得这女大夫与她娘长得有几分像,她竟是她娘亲生的。再者她又想到自己之前骂过这女大夫,骂她卑贱,骂她是狗奴才,若她恢复郡主身份,那自己又是什么? 慕容令宜摇头,不行,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见慕容令宜惊慌的跑走了,陆长安有些不解的看向慕容璟:“你为何告诉郡主这些?不怕她冲动行事?” 慕容璟哼了一声,“她会想方设法瞒住长公主,也会下狠手处理到那个女大夫,正好省了我的麻烦。而且让她有事情做,她也就不会妨碍我们行事了。” 陆长安看着慕容璟,堂堂大将军,却这般卑鄙下作,利用自己亲生女儿,甚至毫不手软的害自己的亲生女儿。这让他想到了他父亲,这样的人,本是他最不齿的,如今他却与他们同流合污。ωWω.oNЬ.οr 陆长安摇头笑了笑,“将军说的是,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阻挡我们图谋大业。” 慕容令宜火急火燎的跑回公主府,得知长公主和那个曲墨染在园子里,她心扑通乱跳,慌措的往园子里跑去。 待到廊子上,她远远看到曲墨染扶着她娘,二人沿着湖边散步,也不知说了什么,二人脸上都带着笑意。 不止是眉眼,那神韵,尤其笑得时候更像。她怎么就没想到这曲墨染是长公主生的那个孩子,她顶替的那个孩子。 慕容令宜更慌了,沿着廊子往那边跑,跑的近了,正好听到曲墨染问出的话。 “当年战乱,公主和郡主在战乱中被冲散,不知后来公主是怎么找到失散的小郡主的?”曲墨染问。 长公主回忆起往事,不由怅然叹了一声,“那是在我们失散三年后,慕容璟抱回来一个女孩儿,当然我已经认不出来了,可孩子脖子后有红痣,与他脖子后那颗一模一样,慕容璟还说找到了奶娘,只是奶娘在回程途中病死了。没有娘在身边的这三年,孩子吃了很多苦,回来时瘦的只剩一把骨头了,教我心痛的不行。所以这些年,我尽量满足她所有,宠她护她,可……可我却将她教的野蛮跋扈,是非不分,甚至……甚至廉耻都不顾了!” “长公主有没有想过……” “娘!”慕容令宜慌乱的打断曲墨染的话,快步跑过去,一把抱住长公主,“娘,我以后听您的话,一定不惹您生气了。” 长公主先被慕容令宜抱住,先一愣,随后又有些欣慰,拍了拍她肩膀,“可是在外面闯祸了?” “没,没有。” “果真没有?” “真没有,我就是担心娘的身体。” 长公主歪头看慕容令宜,见她红着眼睛,心疼道:“娘之前对你太凶了,可娘是为你好,那陆长安非是善类,你不能招惹他。” “娘……”慕容令宜这一声满满都是委屈。 “他欺负……咳咳……欺负你了?” “没有,我就是气自己,不该让娘担心。” 难得她肯服软,长公主责备的话也就说不出来了。 “若是谁欺负你了,你要告诉娘,娘绝不饶他。” 看着母女情深的这一幕,曲墨染苦笑着退后了两步,她想即便她说出真相,长公主也不会信她。而即便信了,她也做不到将对慕容令宜的爱分一点给她。 所以,何必说呢。 回到药堂,曲墨染见柳云湘来了,正是满心苦楚,当下将她拉到屋里把今日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