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暮挑眉看着秦晟瑞,凤眼透着几分狡黠,嘴角勾了起来。 “四哥有心了,百忙之中还要抽身来看看弟弟。” “啊,忙?”秦晟瑞干咳一声,“是啊,我确实挺忙的,忙得……脚不沾地。不过你是我亲弟弟,哥哥必须得来劝劝你,眼下别硬抗了,赶紧认罪吧,交出那一百万两,哥哥再在父皇面前替你说些好话,你便不用在这牢房受苦……” 牢房赶紧整洁,桌上有酒有肉,说受苦实在夸张了。 秦晟瑞撇了一下嘴,继续道:“总之四哥是为你好。” “为我好?”严暮嗤笑了一声。 “说到底,咱们才是一家人,哥哥总不能坑你。” “可我没贪污啊,怎么认罪?” 秦晟瑞脸沉了一沉,“人证物证都有,你狡辩也没用。” “哎,四哥要真心疼弟弟,那就去父皇面前,帮弟弟喊喊冤吧。” “老七啊,你还死鸭子嘴硬,若真要抄你全部家产,怕是不止一百万两吧?” “哟,我都不知道我自己这么有钱。” “你媳妇名下产业不要太多。” “你也说了是她的产业,非是我贪污而来。” “你们夫妻俩说得清吗?” 严暮叹了口气,“四哥的意思就是即便我没有贪污也当认罪,是吗?” 秦晟瑞笑了笑,“钱没了可以在再挣,贬为庶民至少还活着,四哥可是为了你好。” “我不觉得四哥是为我好,反而是想坑害我。”严暮笑道。 秦晟瑞脸一青,“你别不知好歹!” “我知好歹啊,所以不听四哥的。” “你你……”秦晟瑞气得一拍桌子,指着严暮,“你如今沦为阶下囚,不会还妄想能洗脱罪名吧,我给你说绝无可能。” 严暮歪头,“我倒要听听,怎么就绝无可能了?” “哼,如今父皇只有我和你两个皇子,储君之位就在你我二人之间,可你也不瞧瞧你什么出身,一个野种而已,父皇断不会把皇位传给你。而我是正经的嫡子,身后有多诸多大臣支持,不论之前你多风光,到底比不上我。父皇既然要立我,自然要清楚你这个障碍,这次就是最好的机会!”秦晟瑞越说越十分得意,好似他已经是太子了。 “竟有几分道理。”严暮道。 “哼,所以哥哥给你一条生路,你得知道感恩。” “不过既然父皇看重你,在我被关押后,应该让你一同上朝了吧,应该将许多政事交给你去办了,如此的话,你怎么会还有功夫来我这儿?” 秦晟瑞瞪大眼睛,“父皇自然器重我,我……” “你入朝了吗?” “……” 严暮笑了一声,“你背后不是有陆长安么,他如今在朝堂混的风生水起,若真用心扶持你,那不该啊。而如今我被关押,正是你入朝参政的最好时机,错过了可就没有下一次了。” “我与他是表兄弟关系,我不会受你挑拨的。” “我挑拨了什么?难道不是事实?” 秦晟瑞腾地一下站起身,脸色阴沉,“严暮,说话跟你说吧,我从未将你当做亲兄弟。待我登基后,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 严暮嘴角扯了一下,“那巧了,我也一样。” “你,你少异想天开!” “待我登基,我也会杀了你,千刀万剐。”说着严暮站起身,朝秦晟瑞走近了一步,“亦或是剥皮之刑,先将你埋进土里,无法动弹,然后在头顶划一刀,将头皮扒开,将水银灌进去,人在极度痛苦之下,皮肉剥离,然后得到一副完整的人皮。” 秦晟瑞脸已经很青了,身子微微颤抖着,显然是有些怕了。 “得到这张人皮,然后往里塞满稻草,便真就成了草包一个。” “你!” 严暮坐回去,眸光阴狠,“四哥等着便好,这一天不远了。” 秦晟瑞被吓到了,转身就往外走,因为太慌乱,还结结实实撞到了门柱。严暮见此,喷笑出声。 今儿他来,无非是皇后授意的,想哄骗他认罪,可她还是太高看自己的儿子了,挖坑不成还得把自己给埋了。 秦晟瑞从刑部出来,心慌得不行,他以为严暮犯了这么大的案子,人肯定是颓废的,是绝望的,可今日见他,他根本一点也不怕,而且还非常自信,自信自己能无罪释放,对那位子也是势在必得。 他和严暮撕破了脸,又听他说要对他用刑,心里便只剩不安和害怕了。思来想去,秦晟瑞没有回府而是去了肃平王府。 书房里,陆长安亲自倒了茶抵到秦晟瑞手里。 “眼下这个时候,殿下不该来我府上,免得有人在皇上跟前乱嚼舌根说我二人私下交往。” 秦晟瑞灌了一大口,稳了稳心神,“我们什么关系,父皇知道,大臣们也知道,没必要躲躲闪闪。” 陆长安垂下眼眸,用杯盖一下一下打着杯沿儿,“心里清楚是心里清楚,说出来就是另一回事了。” “你谨慎过头了!”秦晟瑞摆摆手,“对了,我刚去刑部了,本想劝那野种认罪,结果他不识抬举,还说父皇一定会将储君之位给他,一旦他继位就会杀了我。” 陆长安皱眉,“你去找他做什么?” “我不跟你说了想劝他认罪的。” “你觉得七殿下是那般好骗的?” “我以为他此时会害怕,结果完全没有。” 陆长安闭了闭眼,“这个案子,我劝殿下别参与。” “可这是扳倒严暮最好的时机。” “事情并没有殿下想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