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西越王迟迟不派人来迎亲,又接下了南晋送去的美女,皇上猜到西越王有了别的心思,心下有火气,便将肃平王妃叫到宫里训斥了一顿。如此还不够,他还让肃平王妃跪在烈日之下,等到肃平王赶来,肃平王妃已经撑不住了。 “肃平王妃小产,自那日起,肃平王以照顾王妃为由再没有上朝。”严暮有些头疼道。 柳云湘皱眉,“那皇上呢?害人家王妃小产,他就没有赔礼道歉?” “你觉得可能吗?” 柳云湘默,让皇上承认自己做错了,确实不大可能。可今时的陆长安不同往日,他手上有军权,而且拓跋霏儿身份特殊,她是西越公主,若不能平息此事,那让西越答应结盟更是不可能。 “所以皇上就病了,还封你为太子?” 严暮沉了口气,“病的很及时。” 他自己弄了个烂摊子却无力收拾,便干脆将这烂摊子给了他。 夫妻二人相对无语,皇上是昏庸是无能,但他还擅长闯祸,闯了祸就装病,让严暮替他解决麻烦。麻烦一旦解决了,他又会开始防着这个儿子。 “殿下,其实大臣们心里都清楚,若您能将此事解决好,必能让他们诚服,所以这也是一次机会。”上官胥道。 严暮白了他一眼,“你少蒙我,我不吃这套。” “如今您已经是太子了,正统的储君,多少大臣观望着,想看看您有多少本事,您若能收服他们,那这位子不就坐稳了。” “我稀罕这位子?” “为严大将军平冤呢?”上官胥看着严暮,先长叹了口气,而后道:”当年严大将军临死时抓着我的衣角求我救你,他说你不是严家血脉,不必受严家牵连。当年我欠他一个恩情,本想救他一命,但他选择让我救你。” 严暮垂下眼眸,这些话上官胥跟他说过,那时听来是愧疚是感动,而经历过许多后的现在在听,只觉自己像棋盘上的棋子,弃或留,只看有用没用吧。 父亲让他活着,他竟觉得是一种报复。 这时手上一暖,严暮一下回过神儿,知自己又陷入了某种不理智中,他反握住柳云湘,抬头冲她笑了笑。 严暮嗤了一声,看向上官胥,挑衅道:“上官督主说的有道理,可不能光说不做吧?这样,国库空虚,你先捐个十万二十万两,咱们先筹措着军饷?” 上官胥嘴角抽了一下,“殿下这话说得真随便。” “我知道你有。” “殿下也有啊?” “我的不能捐。” “为何?” “我得养媳妇和孩子,你又不用。” 这话对太监杀伤力太大,但对上官胥却没什么伤害,“行,当是义父给你的。” “你别……” “你还要吗?” 严暮撇了撇嘴,“要,我当然要!” 上官胥出去后,严暮忍不住骂了一句:“这老东西最近总恶心我!” 柳云湘想了想道:“估摸是他已经确认他妹子是被秦飞时杀害的了,他知道这些年错信了秦飞时,还害了你。” “呵,这可不是弥补,他定想借我的手给他妹子报仇。” “弥补也好,利用也罢,至少眼下他跟我们一条战线。” “还是要防着他。” 皇上火急火燎的将她召回盛京,这几日她推脱身子不舒服,但今日进宫了,总要去面见皇上的,想到拓跋霏儿的下场,严暮不放心,陪她一起去了承天宫。 宫门是紧闭的,侍卫通报后才放他们进去,而到正殿门口,还是被拦了下来。 此时梦贵人从正殿出来,她只穿着一件绯色的薄纱,头发披散着,哪里有宫妃的端庄,倒像是刚寻欢作乐过。 她站在台阶之上,看向站在台阶下的严暮和柳云湘,未语先捂嘴笑了起来。 “刚我还跟皇上说呢,太子和他长得一点都不像。” 这话岂是能开玩笑的,他生在宫外,长在宫外,说他和皇上不像,无异于怀疑他的身世。而且她是对皇上说的,皇上本性多疑,必定会在心里反复琢磨,琢磨多了,便也会怀疑。 正当严暮要训斥时,那梦贵人又笑了一声。 “要怪只能怪太子长得太俊了,让我都看迷了,嘴上不把门,便乱说了一通。” 严暮暗暗一咬牙,这梦贵人刚从皇上龙床下来,回头就调戏他? “你最好有些分寸,不然哪日本王一个不高兴,将你舌头拔了。” “哎哟,梦儿好怕啊。”梦贵人装得娇弱可欺的样子。 严暮脸一下就青了,柳云湘怕他真冲上去揍这梦贵人,便忙接过话茬。 “梦贵人,皇上先前召见,我身子不舒服,便未能及时进宫,今日特来请罪。” 梦贵人转而看向柳云湘,一番打量后,啧啧道:“传言这镇北王妃美若天仙,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难怪殿下只娶你一个,听说连通房都没有,王妃可真让人羡慕。” 说羡慕的时候,这梦贵人竟转而勾了严暮一眼。 这女人把宫里当花街了?见男人就勾搭? 柳云湘咬牙忍住火气,继续道:“劳烦梦贵人给皇上传个话吧。” “恐怕不行。”梦贵人耸肩道。 “为何不行?” “皇上刚才出了大力,此时累得已经睡着了。” 说着,梦贵人搔首弄姿一番,袖子从肩上滑落,露出大片莹白的肌肤,而上面还残留着很多暧昧的痕迹。 “呀,这风太气人了。” 她气恼的跺了跺脚,将衣服重新拉起来,而后装作没事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