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这一声‘呸’,让柳云湘猝不及防。 “呃,据我所闻,这长公主一直生活在大荣,并没有去过封地,她应该没做什么对不住良山郡百姓的事吧?” 老妇人气道:“正因为她什么都没做才可恨!” “这话怎么说的?” 她着实冤枉啊! “良山郡是她的封地,良山郡的百姓是她的百姓,可她对我们却是不管不顾。大荣人和其他北金人都赞颂她,可我们良山郡的百姓却都恨她。” 柳云湘抿嘴,她确实从未管过这封地,也没想过去管。冷雨霰将良山郡给她做封地,但实际还是朝廷在管理这地,她做为大荣人,顶着北金长公主的封号已经受之有愧,怎好再要这块地,连每年的食邑,她都推拒了。 她实在没想到,良山郡百姓会恨她。 “大娘,良山郡是东西进出的要塞,据说贸易十分繁荣,百姓应该生活的十分富足吧?” 老妇人呵了一声,“看来夫人是外地人啊。” “我从大荣来的,为的也是做生意。” “那就怪不得了,您既然去良山郡,那就亲眼去看看吧。” 话说到这儿,马车突然停下了,江远撩开车帘,神色肃沉道:“夫人,有土匪,您别慌,属下就在外面!” 听到这话,柳云湘倒没慌,但那老妇人慌了。 “哎哟,我儿子儿媳还有孙子,他们可怎么办!” 老妇人忙要下车,但柳云湘拦住了她。 “老人家,您下去了,反倒给他们添累赘,还是留在车里吧,咱们这么多人,相信那些土匪也不敢怎样。” 然柳云湘这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了惨叫声。她忙打开窗帘去看,见山路一侧的坡上站着十几个匪盗,他们各个都手拿大刀。 其中一个掳了一个中年男人,一刀将那男人给捅死了。 这一下,被围住的行人更慌了,孩子哭,女人叫,男人护着家人往后缩。 山坡上的强盗穿着黑衣带着面纱,领头的哈哈笑了几声,而后用刀指着 “识相的赶紧把身上所有钱财都拿出来,有敢不从的,这就是下场!” 这些人已经被吓破了胆儿,哪敢不从,纷纷掏自己身上的钱袋子。有个男人瑟缩的拿出一袋银子,抬头问那些强盗。 “我们给了钱,能放我们活着离开吗?” “能!当然能!” 那强盗头子上前,一把夺过男人手里的钱袋子,而下一刻却挥刀砍下来男人的手臂。 男人立时惨叫起来,那一声声的撕心裂肺,吓得其他人都瘫软到了地上。 即便拿出钱,他们也不一定能活命。这群强盗已经丧心病狂,想杀就杀了,根本不在乎人命。 柳云湘看向严暮,他手已经握住了腰间那把剑的剑柄。 这群强盗武力如何,他不知道,但对方人多,江远保护柳云湘和三宝也没法帮到他,仅凭他一人的话…… “那边马车里的,赶紧下来!”那强盗头子冲柳云湘他们的马车喊了一声。 见没动静,两个强盗往这边走来。 “不会是大姑娘,害羞的不敢见人吧!” “正好,咱老大还缺个媳妇!” 二人边说边笑着走来,而就在距离那马车五六步远的时候,他们只见一道光上过,下一刻已被锋利的剑刃割破喉咙,甚至不及反应,一齐倒在地上。 这一下,所有强盗都看向了严暮。 强盗头子先愣了一下,随即怒喝:“找死!杀了他!” 严暮看了一眼江远,“保护好夫人和三宝!” “是!” 江远跃身到马车顶上,拔出长剑,眼观四路,护住这马车。而严暮已经飞身下马,与涌过来的强盗打成一团。 行人吓得纷纷躲闪,那老妇人实在不放心儿子一家,不顾柳云湘阻拦,已经跑下去了。 柳云湘抱紧三宝,她不担心她和儿子,江远会保护好他们,但担心严暮,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如她所料,严暮虽然武功高强,可对方人太多,他始终被包围着,根本冲不出去。 正在这时,一人带着一队人马过来,见此情景,忙带着手下冲了过去。 形势一下逆转,严暮破开包围,与刚到来的官差一起合力击杀这些强盗。强盗看清形势,忙组织逃散,严暮和官兵们追杀过去,一连杀了十几个。 让严暮意外的是那平湖郡郡守看着文文弱弱的,竟然也会功夫,将那强盗头子给拦住了。只是他功夫不及那强盗头子,眼见要被对方一刀砍中,严暮飞身过去,踢开了那一刀。 而趁这个时机,那郡守举刀捅向那头子,一刀给他毙命。 二人相视一笑,同时也都松了口气。 最终还是逃走了几个,但这一战杀了十几个强盗,还有强盗的老大,已经很不错了。 严暮先去看柳云湘,见他们母子没事,这才放心。 “这位公子,敢问贵姓?”那郡守跑过来问。 严暮抱拳,“严,单名一个暮字。” “严公子。”郡守抱拳行了个大礼,“刚严公子救了在下一命,大恩大德,在下铭记在心。” 严暮摇头,“郡守客气了。” “你们这是要去?” “借平湖郡转道良山郡。” “这样啊,等到平湖郡……” 这郡守话还没说完,有属下过来禀报,说是有个老乡伤得厉害,需得马上送去找大夫。这郡守匆忙拜别严暮,赶去看那老乡的情况了。 严暮打开车帘坐了进去,让江远赶车离开。 他看三宝躲在柳云湘怀里,揉了揉小家伙的头,“吓到了?” 柳云湘好笑,“哪是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