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商和韩铮逛了一天后,兴致勃勃地带着战利品回到酒店。
商商正准备把衣一一归纳到衣帽间时,却发现窗户的玻璃正以一种迅猛无比的速度漫开一道道裂痕。
“韩铮——”
“怎么了?”商商指了指玻璃上的裂痕。
两人神色都凝固了起来,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客厅的电视机还放着新闻,下一秒,就有声音从电视机那头传来——日本气象厅预计发生将8.9级地震,震中位于太平洋领悟,东京有强烈震感,震源深度达20公里。请各位居民做好应急准——
下一秒,整个房间剧烈摇晃起来。地震的发生,导致各个供电系统全部瘫痪。酒店的灯光闪烁几下后,尽数熄灭。
明明也才下午,可窗外的天色昏沉沉的,大风也刮的呼呼响,仿佛下一刻世界末日就要来临。整懂楼层陷入昏暗。
“快跑。”韩铮拉着商商的手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去,各房的游客也争先恐后地跑出来,幸好两人所在的楼层不高,很快就跑到了门口。
“韩铮,等一下,我系个鞋带。”刚刚在匆忙的人群里,她不知道被谁踩掉了鞋带。
索性已经到了平地上,已经安全了,“好。”韩铮松开了商商的手。
很快,不到一分钟,就有大量的游客推搡着挤出来,嘴里叽里呱啦地念着不同的话。
“商商,好了吗?”
可是没有人回答。
韩铮一下慌了神,“商商?”周围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可是他找不到商商了。
“商商——”
顷刻之间,面前的大厦轰然倒塌,酒店的玻璃,砖板四处飞溅,倒塌下来的承重墙四分五裂,韩铮也被砸中了,很久之后,他才渐渐恢复平静,从一片废墟中缓缓醒来。
他动了动胳膊,痛感快速席卷全身,好像有些骨折了。
看着一片破败的景色,血腥气在空气中蔓延,韩铮心里愈发焦灼。
他知道依照商商的性子,她是不会走远的,她应该就在这附近。
韩铮找了一个木棍,一边挨个敲击地面搜索,一边大声叫着商商的名字。
救援队赶到时,韩铮着急地奔向其中一个救援人员,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说着一口流利的日语:“快去救救我未婚妻,她应该就在这附近。”
救援人员看着眼前这个衣衫褴褛的异国面孔,眼里有些动容:“抱歉,先生,请您先冷静一点,为防止二次坍塌,我们要先转移在地面上的伤员,所以——”
“下面还埋着人,所以你们打算不救了吗?”
“抱歉,先生。”
韩铮握着警察的手渐渐泄了力。韩铮灰败地垂下头,苦涩一笑:“好,你们不找,那我自己找。”
“先生,现在不排除还有余震的可能性,请尽快离开这片区域。”两位警察拦住了韩铮想要继续寻找的动作。
韩铮抬头撇了一眼,却置若罔闻,兀自地向前走去。
四周很快拉起警戒线,各种救护车的警报声,以及周围哭成一片的人,韩铮却像什么也听不见,他的世界寂静无比。
——
不知道过了多久,商商终于醒来,她只记得自己不过蹲下系了一个鞋带,就被人群冲散了,她被人群推搡着向前走去,与韩铮走散了。就在他逆着人群时,地震却突然发生了,正栋楼层坍塌,她也被乱飞的建筑物砸中了左腿。
等到她醒来时,肺部中吸入大量灰尘,喉咙痛的快要冒烟,干哑的不像话。她不知道她在这里被困了多久,阳光被断墙遮得严严实实,渗不出一丝光亮。
天,已经黑了吗?
商商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腰部以下好像被一块地板压住了,一阵刺痛传遍全身,冷汗也顿时浸湿了全身,让她动弹不得。
商商试着喊了一声:“有人吗?”回应她的是一片沉默。
理智告诉她不能昏睡过去,她费劲全力够着身边的一块钢筋后,努力向地面敲了敲,尽力地传达出求救信号。
电力过了好久才恢复,手机终于有了一丝信号。
韩铮口袋里的电话震了震:“十一,你们那边还好吗,这边地震随时都会发生,你们待在那不要动,我派司机过来接你们…………”
“寅正——”韩铮打断苏寅正的话,“商商找不到了。”
“什么!多久的事,怎么不早说,我马上过来!”苏寅正着急的挂完电话就往外走。
正遇上推门而进的陈婉之,“苏总,飞机已经准备好了,你那两位朋友什么时候过来。我们随时可以出发。”
苏寅正没理会陈婉之的回答,飞快地下了指令:“马上准备一辆车,我要去东京湾州际酒店。”
陈婉之愣了片刻。
看着苏寅正步履匆忙也要奔向地震中心,她似乎明白了什么。讽刺地扯唇笑了笑。
韩铮大声地呼叫商商的名字,可是时间一点点过去了,却仍旧不见商商的踪迹,韩铮耐心也不断告罄,他在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商商没事,她很安全,可是身体却诚实的匍匐在地上,费力地搬开地上面的水泥墙。
在靠近一块倒塌门板时,韩铮终于听见了一声木板的敲击声。
韩铮顿时心跳了都慢了半拍,惊喜地叫出声:“商商”。
下面过了很久之后,才回应了两声敲击声,随后是商商孱弱的声音,透过厚重地水泥墙,几乎快要听不见:“韩铮。”
韩铮从未在此刻觉得自己的名字是如此动听,心里的大石一下落下。他满心欢喜地对商商说着:“商商,你不要怕,我马上就来救你。”
不知道商商在下面已经待了多久,害不害怕,有没有受伤。
韩铮着急地把这推积的木板搬开,尽管他已经察觉到自己的胳膊已经快要废掉,可这一刻他却觉得自己无比的有力量,他像感觉不到痛似的,冷汗已经打湿了额头的碎发,不知道是痛的,还是担忧,卯足了劲挪动着地面上的木板。
撬开最上面一层的木板后,终于有一丝光亮透了进来,商商有些不适应地抬手遮了遮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