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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洛的日记(3 / 3)

述出来。

老师自然知道是没有圣诞老人的,一般会由父母担当这个角色,也许是某个喜欢推理小说的学生私自带进来了。

喜欢推理小说的人多了去了——可是谁忍心在这样的节日没收一份精心准备的圣诞礼物呢?

看吧,这是幽默能做到的事,你再自己想想——不就是在骗人嘛——对啊,因为幽默是谎言的核心嘛!

今天是个大丰收!

原本我可能要留校,留完校还得在包琪夫人的舞蹈课上待到晚上十点。

而现在我正走回家的路上!

我心情大好!

圣诞节这天仆人们忙着准备家宴还要制作可供婴儿食用的吃食,爸爸又忙着处理家族的事物。

“爱洛大小姐是家族里的大闲人,既不受重视,身娇肉贵又帮不上忙,还是不要凑近帮倒忙了。”我每每听到这样的话都开心得要命,即使里面充满着讽刺的意味。

总而言之,家里越乱,我越是自由。

然而我现在无比后悔我向老师撒了慌,还惹包琪夫人生气,我宁愿留校打扫卫生,宁愿练习跳舞,芭蕾还是拉丁我都接受,我宁愿这个圣诞节一个晚上不回家。

那时我正在房间里列坑桑奇叔叔钱的购物清单,妈妈的房间里传来一阵异动。

我想起之前妈妈和我说的话,她说圣诞节晚宴之前去她的房间,她想让我看些东西。自从我的房间和妈妈的房间挨在一起之后,我们时常能有交流。

和妈妈交流时,我总是感到新奇和心安,我觉得这个血缘关系的缘故,我还特意问了问同学们的家庭相处模式,发现像我们家这样的实在是不正常。

我之前隐约有点直觉,直到近一月才为这样病态的家庭关系定下定义:爸爸囚禁了妈妈,在阿迪奇出生前,他断绝了我和妈妈的交流,在阿迪奇出生后,他囚禁了我。

原来邸宅的西侧是牢笼,我对妈妈的感情是狱友般的同病相怜,而妈妈是爱我的,她总是毫无保留告知我一切,即使她惧怕自己的女儿。

傍晚的时候天已经暗下来,暗得看不清门口路旁排列的白桦树。云层灰白,就像牛奶上浮起的一层薄膜,我在昨天特别关注了天气预报,今晚会下雪,我很喜欢雪,难道是妈妈的房间看雪视野更好吗,那时我漫不经心地想。

我踏着柔软暖和的地毯,轻轻推开了妈妈的房门,发现爸爸在里面。

我看着他笨拙地把妈妈逼到墙边,他掐住妈妈的脖子,手一点点缩紧。妈妈的脚渐渐远离地面,抽搐了几下之后,像一张纸巾一样无力地瘫倒在地毯上。

我想走,但是他一定要让我看着。

我觉得他也会杀死我,不,我知道他一定会杀死我的,只是不是现在——是八年后——这也是妈妈告诉我的。

爸爸为了教会我“顺从”,特意让妈妈给我示范了一遍——仅此一遍,因此要看得认真一点。

然而外面的雪下得太漂亮了,明天大概能堆一个小雪人了吧,拿树枝当四肢,石头当眼睛,戳一个鼻子,划出微笑的唇线,最后用围巾遮住发青的掐痕,绝对能堆出一个栩栩如生的雪人出来。

乌鸦撞到了窗户,我走神了,爸爸训斥了我一顿。

妈妈有能预知人的死亡的能力,这个秘密就连爸爸也不知道——不然他也不会杀死她了。

她会一种奇怪的文字,歪七扭八得只有她自己才看得懂,她说要教我,可是我还没来得及学点皮毛她就死了。

妈妈告诉我,我们都会被爸爸杀死,她没有逃,所以也不准我逃。

“逃?”

我从来没有想过啊。

对于我们这群疯子来说,整个世界都是死气沉沉的牢笼,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巴忒爸爸,你为什么要杀死妈妈?”

“桑奇那个畜生,到处说我都是靠这个没用的女人!这个家是我自己打拼出来的!”他用脚狠狠地踢打着妈妈的肚子。

“你会杀死我吗?”

“会,除非你变成一个好女人,听话,然后嫁出去。”

我不知道什么是“好女人”,大概就是包琪夫人眼里的优等生吧。

我忽然想到也许那本小说是有凶手的,就是置身事外的目击证人,从案件一开始就被排除的他是唯一满足“在场证明”的人。

不过有一点很奇怪,明明妈妈已经死了,为什么她预知的杀死她的凶手里除爸爸外,还有另一个名字:安德利特。

——死人也能被杀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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