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希尔。”而她显然知道他是谁。
“那你的【皇后】呢?她叫什么?”
“……你连第一关都还没过呢,怎么能提前知道最终BOSS的情报?”
她转过身,把手指按在西索的胸口,黏糊糊的酒衔住他的衣领又脱离,她对这样不知分寸和距离感的小游戏乐此不疲,就像戳破一页塑料泡泡,听啪嗒啪嗒的声响。
“我觉得你没有她说得那么麻烦,我们来看看你什么时候倒下吧?”
她把念施加在整个酒吧里。
沉重的念压令酒吧里的其余人感到头晕目眩。
“这是一个单位,之后我会不断加码,你觉得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他想起他曾拿这招在天空竞技场吓退过小杰他们。
“上限是多少?”
“上不封顶。”
“那我选这个数字。”他把一张横着的的【黑桃八】压在【joker】上,纸牌立刻被糊穿了一个纹着火圈的洞,“如果我赢了,有什么奖励?”
“嗯……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情。”
“任何事?”
“任何事。”
“就算是让你当场杀了自己,或者脱光了衣服去街上走一圈?”
“噗嗤——”她不合时宜地笑出来,咯咯得笑,像个诡异的风铃无风自动,让人寒毛竖起,“【任何事】要是被限制了条件就不叫【任何事】了,不过我对你贫瘠想象力感到十分安心,你说的那些顶多只能叫做‘大冒险’,一点都不吓人。”
她的话音刚落,刺骨的念压如同升起的海啸坠落到他身上。
“撑住哦,这才只到3。”
浑厚的压迫感挤压着他的皮肤,四肢关节处像是生锈了,只能强硬地动起来,但最好不要浪费这个体力。
“我长大的那个小城镇每年都要经历几次台风。你知道台风从上空看起来长什么样吗?应该看到过的吧,在电视上,总不会只盯着漂亮的播报员姐姐。”
【5】—— 她每说完一段话,念压就会加重。柜子上的酒瓶噼里啪啦得被挤压地稀碎,西索要绷紧身体的每一寸肌肉才不至于丧失意志。
“从上空看的话,台风像是一个趴在扶手上俯视的螺旋阶梯,像一种中间镂空的环形糖果,它还能用来吹口哨。也像是一个贝壳,”
【8】。
“这些形状被称为‘斐波那契螺旋线’,这是一个很简单的数列,只要学会加法就能源源不断地写出下一个数字,但是它却能映射到现实中的事物,我一直觉得这很有趣。”
【13】。
“因为这意味着——或者说这是其中一个证据——任何事物都是有联系的,它们可能共用一个或两个底层原理,它们能被分类,放在不同颜色的篮子里,这是世界被创造的原理,这也是为什么我能复制出一个世界,因为我知道它是怎么被创造的,像神一样不讲道理。”
【21】。
“西索先生,您看起来在走神,您的意识还在吗?”
【34】。
这个女孩有点神神叨叨,但是她很强所以他在听,或者说……强到离谱的人哪一个没点可爱的小毛病呢?
从另一方面来说,经过库洛洛的洗礼,他从旅团成员身上或多或少学到了一点表面上洗耳恭听实际上当耳旁风的技巧——有些人就是不能理解的,就算朝夕相处。
“嗯哼,下次是【55】吧?”
“是的,我觉得它很宽容,除了最开始的一加一等于二,它永远不会再加倍,有一个词叫做‘加倍奉还’,总是用来威胁恐吓人,听起来很凶。”
【55】。
“但是这个数列没有,它会比一倍稍微少一点,温柔一点,多了一点怜悯。只是它会不停地延续下去,一开始只是个位数的加法,后来就像温水煮青蛙一样。”
【89】。
“先生,您有感觉自己正在被煮熟吗?常压下的水在这个数字的温度下都要沸腾了哦。”
“非常舒服哦~”
哼,他绝对在逞强。爱洛努努嘴。
“真奇怪,羊妈妈会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跪在屠夫面前,我觉得这个数字已经和母爱的压力相当了啊。”
实际上,她只是想看他跪下来而已。
“那只能说明我对你的爱超越了母爱呀~”
“144。”她用冰凉的数字回绝。
西索立刻不堪重负地单膝跪在地上。
“我讨厌油嘴滑舌的人。但我觉得你不像是在说假话,所以我更讨厌你了。”
“那还真让人苦恼~”
——真苦恼,该“拜托”她去做什么【任何事】才更有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