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杨念尘应了声。
能借此说开,倒也是个不错的机会。
“下来。”傅炽诚淡声道。
“喝酒就别开车了。”杨念尘皱眉。
虽然他喝的度数不高,但这会也不安全。
“行。”傅炽诚点头,坐到她后面。
电车往市中心开,越近人越多。因为疫情原因,留在江城原地过年的人不少。这会不看春晚还是能一家子出来走走的。
人流车辆穿梭在街路上,除了一些私人小吃店,大多数店面已经关门了。
倏地,杨念尘过红绿灯时,突然闻到一阵子栗子飘香,稍稍探头闻了闻,循着香味,杨念尘将车停在路边。
傅炽诚有些疑惑,只见少女下车,冲他开口道:“你等等,我去买栗子。”
话一落便转身朝栗子铺过去。
“奶奶,要10块钱的大香栗。”杨念尘看了眼摆出来几种不同的栗子,冲里头的老妇人笑道。
“好的,小妹稍等!”妇人笑着,转身翻了翻砂锅里的栗子,用筛子筛出一些。
妇人将秤好的板栗递过去。
杨念尘将支付成功的页面给她看顺手拿过纸袋,笑了声:“谢谢。”
转身剥了颗栗子放进嘴里,有些烫口,却丝毫挡不住甜香在舌尖上跳跃,又粉又甜。她脸上洋溢着童真的笑容,像是容易知足的小屁孩。
车上的少年看着她走过来,眼神放柔了些。
她在回到车上的途中又剥了两颗,到他面前递给他。
“要吗?”她小心翼翼看着他,没了平时的直白大胆。
傅炽诚心莫名一疼,她怕他?
他缓缓摊开手掌,两个金灿灿泛着糖光的栗子落到他手上,
杨念尘收回视线,将纸袋堆到他手上才上车。
找了个地方放好车,两人在川流不息的人流中穿行,人来人往,杨念尘走着走着就不见人了。
站在原地扫了圈仍然不见少年的踪影,他今晚穿了白色卫衣,在橙黄色的暖灯下没那么显眼,189的身高在街上也找不到,兴许是在前面很远了。
杨念尘刚拿出手机想打电话,下一秒,少年便站在她身前。
“别找了。”傅炽诚低头看着她,“笨死了。”
少女只是撇撇嘴没说话,轻轻扯住他的衣角,担心再次走散了。
傅炽诚瞟了她几眼,怕她跟不上,主动放慢脚步,将她护在人行道内侧。
他就是嘴硬。
倏地,杨念尘停下脚步,傅炽诚回过头时,只见她盯着一个男人卖的烟花,眼底溢出光彩。
“叔叔,除夕还不回家吗?”她俯身询问。
“姑娘放心,我家离这也不算远,卖完这点就走啦。”男人笑着。
看了几眼,杨念尘注意到是那种金树烟花,指着被塑料模裹起来的红色笑着:“叔叔,我要一小排这个吧。”
少年看着她,瞳仁里流露出柔情和许些赞赏。以前他对“岁月静好”这个词有些淡然,认为平淡生活也就那样,但当他真的体会到时也是不由感慨。
“给。”男人用了个塑料袋给她装起来,被她摆手拒绝了,那么几个小东西直接用手拿就行。
“谢谢啊姑娘!”
“没事,您早些回家吧。”杨念尘跟他摆手道别,继续扯着傅炽诚往前。
人流群中,杨念尘一直往前,殊不知一旁的人时不时看向她。
走到街桥上时,两人停下脚步,站在桥顶。
一眼过去,一派繁华尽收眼底。流动的磷光倒映着这座城市的夜景,斑驳陆离。一盏盏灯在暗中发散自己的光热,勾勒出一片星星点点。
少年站在她身旁,看着她扶着石栏,任由风打在脸上,托着发丝在半空中起舞,闪动的丹凤眸望向远处,一脸安定沉醉。
心头一悸。
她仍然看着,再眨眼,只见一小片白色落入眼帘。
杨念尘猛然抬头,只见成千上百片的白色落下,在头顶,在眼睫,在鼻尖,在发梢。
下雪了。
离上次见已经是很久了。
傅炽诚滚了滚喉结,轻声道:“你生日什么时候?”
“明天,1月22”她淡笑着,扯着他往回走,“找个地方放烟花好吗?”
“好。”
两人走到桥底不远处,有片空地,旁边就是江。
杨念尘将三支小圆柱放在地上,傅炽诚帮她点火。
火花进入的那一刻,金色喷涌而上,一颗颗珍珠落地,亮光映在两人脸上。
珍珠落地的同时落入少女的瞳仁,在里面炸开。
“真漂亮。”少女小声道,捧着双颊,满脸旖旎。
金树盛放,少年只是站在一旁,将她的侧影留下,心底默念了句:你更漂亮。
收回手机,傅炽诚轻轻开口:“杨念尘,带你去看点东西。”
“好。”
车子驶回小区,暖色的夜景在视线中缓缓退场。
“去你家?”杨念尘坐在他后面,探了个头。
“嗯。”
进门后,傅炽诚让她自己看会电视,他去拿东西。
杨念尘乖乖坐在电视上闲着,干脆打开电视看球赛。
“哐!——”
卧室的方向传来巨响,杨念尘刚看得入迷便被吓了一跳,连忙起身朝卧室方向过去。
敲了敲门,杨念尘莫名心跳加速,轻声唤了句:“傅炽诚?”
静了几秒,见没动静,她继续:“我进来了?”
还是没动静。
杨念尘推开门,只见少年□□着上半身,八块腹肌上沾着几滴水珠,肌肉暴露在空气中。
显然是刚洗完澡。
“呯!”
杨念尘面色一红将门关上,捂了捂发烫的脸颊。
见少女耳根泛红慌张出去,傅炽诚勾了勾唇,原本想洗掉身上的烟味,哪知掉了个杯子都被她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