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楚文一直未归,尘儿却收到了另外一份邀请:东驿站,迁城城主杨恕。
尘儿看着这份邀请,一脸懵,再三确认,来人只是递给尘儿一个小物件,道:马车就在门口候着。
尘儿看着小物件,神色变得沉重,只是说现在自己不便,等收拾好了再去。
谁知那人守在门口,道尘儿什么时候好什么时候走。
众人皆做不了主,只得到处去寻楚文。
尘儿紧握那个木刻的小佛像吊坠,那是李仁的东西。在收到的时候,尘儿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自己肯定不会一个人跑去见人,思来想去,索性偷偷去见了梦云涯。
梦云涯在院中练剑,尘儿熟练地翻墙,刚见梦云涯,正准备问好,竹子的雪却突然落下、直接埋了尘儿。
梦云涯见状忍不住勾了嘴角,收剑,上前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尘儿爬了出来,蹦跳着抖落了身上的雪,从腰间掏出了揉成一团的信递给了梦云涯。
梦云涯接过,看了眼,“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尘儿被他问住了,“没有什么关系,就是我想让你帮我。”
“我为什么要帮你?”梦云涯问道。
“你看我这张脸,还不想帮我吗?”尘儿指了指自己的脸。
“......”梦云涯沉默了会,“不想帮。”
“要是我死了,会怎样?”尘儿突然问了句。
梦云涯看了一眼面带微笑的尘儿,“你死了跟我也没有什么关系。”
“好吧,那我走了。”尘儿转身边走,梦云涯却喊住了她,“我知道了,你要我做什么?”
尘儿得逞一笑,转身,“你只用跟着我,见我有事,你就把这封信交给楚江帆就行。”话完,从怀中掏出一封信。
梦云涯接过,“直接救你出来不是更直接吗?”
尘儿摇头,“邀请我的是迁城城主杨恕,朝堂中人,民不跟官斗。”
梦云涯沉默了会,“你认真的吗?”
尘儿一笑,“我闹着玩的......”
等事情安排好,尘儿又偷偷回了将军府,身着一袭青衣便、披着披风、裹得严严实实地去了东驿站。
话说,迁城城主杨恕大概三十岁,面容惨白、消瘦,坐在木椅上,带着些许阴狠的笑容,见尘儿来了,神色收敛淡然,面上只是淡淡品茶,心中却欣喜若狂,想到自己等会要做的事情,杀人诛心,岂不快哉?
尘儿见杨恕的时候,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他会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就好像看一个手到擒来的猎物,“见过杨城主!”
杨恕只是淡淡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尘儿顺势与他对坐。
周围有很多暗卫,尘儿可以大致感受到,想着速战速决,拿出了那个“木刻的小佛像吊坠”,问道:“杨城主,这个是什么意思?”
“喔--那个人叫什么,李仁。”杨恕带着笑意,“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吊坠,都能把你骗过来。如果给你送去他的人头......”
尘儿神色一滞,眼神愈加冰冷,冷冷道:“你、说、什、么!!”
杨恕只是轻蔑地笑了一声,“喔?你现在才知道吗?我以为你出迁城的时候就应该知道;毕竟,那封信,可是在我把他折磨地生不如死的时候,他忍痛写的。真应该让你看看,他的惨状......”
尘儿神色复杂地看着杨恕,“你想要什么?”
杨恕似乎无视了尘儿的话,“唉,我当初就不应该让楚文带你走,把你留在迁城看着李仁是怎么被我折磨死的,那样就会很有趣啊!”
尘儿似乎有些受不了,起身便走。
“对了,迁城中的季府,跟你可有关?”杨恕仍然笑着说。
尘儿听此仿佛脚被钉在地上,再也挪不开步,喘不过气,扶着栏杆。
“那日,李仁去趟季府,回去途中才被我给绑了。我记得,季府世代治病救人,怎么会跟关子莫搭上线呢?可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季府不过数十口人,又手无缚鸡之力......”杨恕只是毫不在意地说着,仿佛说的并不是杀人放火。
尘儿逼迫着自己深呼吸,过了许久才缓过来,转身,带着笑容,又重新坐下,装作毫不在乎地说道:“杨城主,不过只是一个暗卫和季府罢了。然后呢?让我猜猜,杀了李仁,得罪了关子莫;灭了季府,得罪了迁城百姓;恐怕,我已经不能称呼您为迁城城主了吧。看来,你,只是一个叛国之贼、败家之犬!”
杨恕听此却全然不在意,“哼,你以为我在乎的是那些吗?我怎么建造的迁城,我就能怎么毁灭它!我,不过只是觉得你很有意思,尤其是你这张脸;让我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个人,我最恨的那个人。你为什么还活着?你怎么还不去死!”
尘儿却笑了起来,起身,伸了个懒腰,拂开裙摆上的褶皱,淡淡道:“原来是因为这啊!真没意思。”转身便要走。
杨恕似乎没有意料到,急忙道:“李仁、季府人可是因你而死......”
瞬息之间,尘儿已经踏着桌案、拿着玉簪扎向了杨恕的左眼,就差那么一点,被暗卫拦下;而后,尘儿拂开暗卫,乘其不备,直接狠狠地扎在了杨恕的右肩。
暗卫见状,只能出手逼退了尘儿。
杨恕吃痛,却只是带着笑意看着尘儿愤恨、冰冷的眼神,然后笑了起来,似乎完成了什么心愿般。
尘儿看了眼围上来的暗卫,束手就擒,冷冷地看着杨恕,“你快去陪他们了。”
杨恕却根本不在乎,只是淡淡拔出那个玉簪,鲜血瞬间染红了衣服,把玩着玉簪,喃喃道:“你恨我,我才能活得更长久......”
暗卫带走了尘儿,关进了昭狱;毕竟,公然行刺驿站中人,更何况还是皇室安排保护的人,那自然是重罪。
昭狱环境很糟糕,但尘儿并不在意,只是收拾了一角,然后缩成一团躺着,闭目全是杨恕的话,李仁、季府人可是因你而死......
多可笑啊,只是因为死去多年的人......因为恨......
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