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连忙将其放在平地上,楚云潇拿出丹药喂她服下,又用灵气调养,锦毛鼠才悠悠转醒。
睁开眼的第一句话就是:
“这就是仙界吗?”
还挺自信,觉得自己死后能成仙,而不是下地府。
然后看到了自己的救命恩人,想起一切之后,抱着楚云潇就是哇哇哭。
那样子实在可怜。
一边哭一边忏悔还一边骂骂咧咧。
“呜呜呜,我太惨了,我差点就死了哇!”
“还好有你哇!你就是我的神!”
“那些人是不是有病哇!看见妖就杀!我只是偷了点钱,也没伤天害理呀!”
……
哭着说着,泪水花了脸,还冒出个鼻涕泡儿。
发泄完后,她深深吸了吸鼻子,这才老老实实跟楚云潇交代。
她说自己叫小白,自己起的。
化形才两年,当时修行的时候听前辈们说了很多关于人间的故事,让她很是向往,决心要走完人类所有的城镇,所以化形后第一天就去凡间逛逛。
结果两年过去,她连第一个城市都没走出去。
无他,只因没钱。
人间的一切活动都要钱,她当时不知道,肚子饿了之后在一个摊子上拿了个包子,险些被揍一顿,还是一个路人看不过去帮她付了钱。
于是她回去虚心请教前辈,怎么才能得到人间的钱。
狐狸撩了撩脸颊的碎发,媚眼如丝:“简单,去找个有钱的冤大头,随便说两句他就把全部家当给你咯。”
锦毛鼠看了看对方国色天香的脸,又在水边照了照自己胖嘟嘟的脸。
第一个计划:放弃。
黄鼠狼老神在在地抚摸比自己还长的白胡子:“什么都不用做,你只需要去问问,看你像人还是像老鼠,就会有人把你供起来,吃喝不愁啊。”
这确实,她在城里好多人家看见过供奉黄鼠狼前辈的,可是——
大妈凶神恶煞地拿着扫把追打一只黑毛老鼠,嘴里不停大骂:
死老鼠!又来偷粮食!一年的粮食能被你偷完!
小白浑身一个机灵。
第二个计划:卒。
第三次,她壮着胆子去问蟒蛇前辈,对方刚吃下一个大猎物,懒洋洋地晒太阳,看见锦毛鼠,吐着蛇信阴恻恻道:
“简单,你绑了他们的家人,喊他们拿钱来赎。”
她哆哆嗦嗦道:“我我我,我不,不不敢。”
蛇前辈慢慢把头凑向小白,吐出阴冷的气息:“这都不敢?另一个山头的老虎可是直接抢的……”
小老鼠一个战栗,差点站不稳:“我我我就是不敢!”
说完再也顾不得什么,拔腿就跑。
大蛇在后面笑得打滚。
虽然后面青蛙告诉她,蛇前辈只是在吓她,他自己从来没有绑架过凡人,老虎也没有抢劫,但是胆小的锦毛鼠还是没有再问其他前辈。
万一有更炸裂的呢。
第三个计划:出师未捷身先死。
过了一阵,再去城里的时候,偶然间看到一个乞丐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偷了个钱袋,给了她很大的启发——
论偷东西,谁能跟鼠类相比?
于是她开始在街上偷钱,只要没钱了,就找个目标下手。
“但是我从来没有偷过穷人的钱,我都偷有钱人的!”小白朗声道,生怕楚云潇两人误会自己没有底线。
楚云潇似笑非笑:“哦?我应该夸奖你吗?”
锦毛鼠悻悻闭嘴。
反正就这样过了两年,关键是这座城里好吃的不少,每次她都告诫自己有了钱就换个地方,可总是抵不过食物的香气。
没办法,没化形之前吃多了野草数根,对人间的美食毫无抵抗之力。
听完小白的讲述,楚云潇忍无可忍,化身凌越,给她念了一遍完整的《三界律》。
直到对方保证自己再也不偷东西了,她才放弃念第二遍。
锦毛鼠用自己全身的毛发保证,自己一定老老实实做工挣钱,坚决反对不劳而获。
整只鼠信誓旦旦,眼神坚定得好像要参军。
甚至欢迎楚云潇不定时的查探。
楚云潇没有反对,来不来是一回事,答应了好歹有威慑的作用,她想对方是一定不愿听一个月《三界律》的。
……
处理完小白的事,楚云潇才带着秦修再次上路。
他们没有目的,哪里有异常就去哪里。
只是没想到,异常来得那么快,不过半天时间。
山那边一阵震耳的轰鸣,随即山体剧烈晃动,山中的动物听到响动,一个劲儿地往外迁徙。
楚云潇站在前面,在轰鸣声响起的一瞬间往那边看去。
她脸色微沉:“好浓的妖气!”
定是个大妖无疑!
秦修看了看往后狂奔的动物:“去看看?”
现在他已经比较了解凌清,知道这种事情她肯定不会坐视不管。
果然,楚云潇点点头:“走。”
随即两人灵剑出鞘,御剑往山那边而去。
几息之间,轰鸣的来源尽收眼底。
两山之间,吹起猛烈的罡风,似能刮伤人的肌肤,让人不敢睁眼。
在这毫无章法的风中,几个黑色身影翻飞,躲过道道风刃,而后袍角一翻,纷纷落在山间一个巨大的天坑之中。
随后几人似乎合力朝某处一击,罡风渐渐散去,露出大致情形。
这时楚云潇才看清,这大坑里泥土湿润,像是刚被砸出来的,四周全是被连根拔起横竖杂乱的树木。
刚刚那阵巨响应该就是这形成的。
那几个黑色身影站在大坑一侧,而对面站着一个身穿异族服饰、长相妖冶的男子,他露在外面的皮肤上密密麻麻画着诡异的图案,左手腕上戴着两串铃铛,稍稍一动,就发出清脆的响声。
两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