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云国皇宫的小黄门出发时,晏清吩咐护卫的士兵不要扰民,所以车队行驶的速度不算很快。 沿途中,路上遇到一些人,有认识车队中旌旗标志的,就会兴奋地扯着旁边人说道: “这是护国公主的仪驾!” 这时,被扯的那个人也会加入对话,同样兴奋道: “我知道护国公主!之前云泽城那边发洪水,有灾民跑到王都避难,就是护国公主出面救治灾民的!不仅如此,护国公主还呼吁王都里面的王公大臣、贵族子弟捐金捐银,共同帮助云泽城的子民渡过这个劫难!” “这个我知道!那次城里好多人都跑去捐东西了!就连我自己都捐了一床棉被!” “嘶!一床棉被?你可真舍得啊!” “嘿!这不是支持护国公主嘛,要是别人这样呼吁,我可不捐!” “可不是吗?我看这云国除了赵老将军,也就护国公主是真正为我们老百姓中着想了!至于咱们的陛下……不可说喽!” “还有那个安乐伯,本以为五年前,他被陛下罚了,能反省一段时间,没想到,没过几年,又开始纵容府上的子弟在大街上欺男霸女!” “咦?那安乐伯是为什么被陛下罚啊?我记得他以前可是一等侯爷啊!” “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虽然陛下和韦府的人早已经封口,不准我们这些老百姓讨论,但是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 我有个堂叔的表哥的侄子是宫里的太监,听他说,那天晚上,二公主夜御四男被陛下发现了,安乐伯还责怪护国公主没有看好二公主,这才惹怒了陛下……” “嘶!二公主这么猛啊!” 旁边支起耳朵偷听的几个人,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了,眉飞色舞地加入对话。 “不对不对!我有个婶婶的姐姐的女儿是宫里的宫女,听她说,那天晚上不止二公主和四个侍卫,还有二公主的两个嬷嬷也加入进去了!二公主还陷害护国公主,说是护国公主给她下了迷药,她才做了这么荒唐的事情!安乐伯也帮二公主说话,这才触怒了陛下……” “我艹!你们二公主这么恶毒啊!” “不仅恶毒还假惺惺呢,谁让陛下吃她那套呢?二公主那次之后,就被陛下罚去了白云观面壁五年,这不,五年之期已到,陛下让咱们护国公主去接她呢!” “我艹,你们陛下这不是老糊涂了吗?” “可不是吗?兄弟,刚来云国没多久吧?” “嗯嗯,我是越国人,来你们云国经商呢,没想到能听到这种事情……” “这种事情多了去呢,来来来,你听我跟你从头说起……” 随着晏清仪架的前行,类似的对话在各地响起。 晏清端坐在精雕细镂的马车上,纤纤玉手掀起窗帘,外面的微光透过车窗细致的雕花,打在她的玉容上,为她的眼睑附上了一层阴影。 她看着这精心策划的一幕,目光微闪,什么是势,这就是势,还是大势,大势不可当。 云元龙、云芊芊、韦嫔、韦博林以及众多的王公贵族高高在上,看不上这底下如同尘埃的一群人,但是他们不知道,在这乱世之中,当浊世的滚滚洪流席卷每一个人的时候,也只有这一群朴实的人能护佑住他们。 百姓要的不多,能吃饱饭,能穿暖衣服足矣,但是就是这样渺小的需求,他们竟然还吝啬到不能满足。 他们不曾降下凡尘来看一看这世间百态,当他们被百姓抛弃时,也正是他们粉身碎骨的时候。 这个过程并不会很久。 这边,晏清心中正想着事情,那边,车队的探子突然从前头返回,向车队的领队报告道: “闫统领,前方路中间倒了一位女子,我们要不要救治?” 没错,晏清护卫的领头人正是五年前的闫虎,五年前的宴会之后,他果然还是被云元龙迁怒了,从皇宫禁卫军的统领降到了晏清私人护卫的统领,这差距不是一星半点,好在,他很能调节自己的心情。 可不是谁都能当护国公主的护卫统领的,其他人羡慕还来不及呢,他这么想着,心里也就释然了。 此时闫虎听到探子来报,如果是平常的话,他一定会吩咐探子将昏迷的女子搬到路旁就好,不要耽误的贵人的行程。 但是这位贵人是护国公主的话,话又两说了,云国上下谁不知道护国公主爱民如子的性子? 罢了,他还是去问上一问。 于是,晏清就听到闫虎策马而来的禀告声。 “启禀护国公主,探子来报,前方路中间晕倒了一位来路不明的女子,请问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