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刚才女侠说这匹马是带给你儿子的?那这匹小马会不会咬他?”
“哈哈,马是不会咬人的。”男子哈哈笑道。
“那它刚才好像要咬我——”
“没有,那是它不喜欢别人摸他尾巴,一摸就发脾气。”
“哦……那它之后脾气会变好吗?”
“叔叔之后会和哥哥好好教它的……”
男子和小时候的她渐渐远去。这回还是她被扔在原地。
而从这里开始,她之前拼命在脑海中循环的“如果”似乎都变成了笑话。
所以,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的如果?所谓的命,从这里开始,就是一个环?
她忘记了自己是怎么走到码头边缘的,年轻了十岁的水生叔依然在悠哉地抽着烟钓鱼,她缓缓停在他背后,然后缓缓开口问。
“大叔。”
“嗯?”水生叔转过身来,微微眯起了眼睛,“姑娘,你是谁?”
“外地来的……听说您知道很多东西……我……我想打听一件事。”
“哦?你讲。”
“你觉得……马会记仇吗?”
“会啊,怎么不会。”水生叔喷出了一口烟,絮絮地讲道:“我曾经在中原的时候啊,听说了一个故事……有一个马倌帮一个富贵人家看马,这人心黑,克扣马草,还天天鞭打一匹老马,没想到,这老马就记下了!就这么过了三年,马倌不干了,有一天在街上逛,嘿,正好看到那富家主人骑着马来了,然后那马一下子就不听使唤了,一头就甩下主人,把那马倌给撞得飞出了十几里……”
她缓缓在水生叔旁边坐下,码头处,方老板见了男子,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然后引男子和随从上了甲板,小小遥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小马,然后挥着胖乎乎的小手和小马告别——虽然,小马看都没看她一眼。
想必小时候的林大哥,得到这匹小马时应该很开心吧。
我能做些什么吗?
如果没有最开始苏州的那一场……或许阿麟就不会耗费那么多灵力,自己也不会因此认识林大哥。
她想了很久很久,最终却得不出答案。
水波的声音渐渐地大了起来。
她忽地站起来,那艘大船已经慢慢离开了岸边。
“哎——?”水生叔疑惑地抬起头来。
“姑娘,你怎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