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问关于他们旅途的一句:“既然回来了,招呼众人准备吃饭吧。厨房煮了粥。”
室外的雪还是呼呼地下,而且越积越厚。那把纸伞的伞面明显不足以覆盖两人,等到回到了室内,赵麟才发现他一边的肩头已经被雪水浸湿了。到卧房内赵麟换掉了被雪水弄湿的外衣,从行李中取了件略轻薄些的棉袍换上,李小遥一边翻腾着赵麟带回来的包裹,这次他带回来了好些小玩意儿,油纸包好的精致的小点心,数件漂亮的银首饰,当然还有几件拨浪鼓,木人等小孩子的玩具。
“怎么样阿麟,一切还顺利吗?”
“嗯,还算顺利。该办的事情都办妥了,等到宝宝出生,我们就回余杭。”赵麟微笑道。
“哎呀,那太好了!不过阿麟,王位你就这么放弃了,会不会后悔啊?”她打趣道。
“你知道我的,我不后悔。”他道,“而且,统治南诏……这种事不适合我,我也从未想过。”
“我只是想以我的力量做我能做之事,无愧于创造我们的女娲娘娘和仰仗我们的黎民百姓,也无愧于我心。”
“纳将军他们也在致力于重建南诏,目前是我的一位远方堂兄代政,我能感觉到,他是个真心想为百姓做事的人。”
“这便最好不过了。”
“是啊。再好不过。”
众人饭毕,赵麟和阿努向众人叙述了这趟行程的见闻。
“拜月教的祭坛内部大有乾坤,我们这次在深处后发现了很多不寻常的东西。”赵麟随即从怀中抽出一张纸片展开置与桌上。
纸片上面绘着一个圆形的法阵,内部的图案繁杂,部分图案平整规律,部分图案拙劣诡异,仿佛是后加的一样,两部分又互相嵌套在一起,完全分不出前后,只是莫名地让人感觉不舒服,李小遥反反复复地看着那法阵,越来越觉得熟悉,“这……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想起来了!就是之前,大理魔兽动乱的时候!那些祭司在俘虏脖子上刻的那个,和这个法阵左边的这一部分非常像!”
“黑苗的士兵也有反映,之前人祭的法阵和这个类似。”赵麟道,“我也很难解读这个法阵的具体内容,但我感觉到,应该是一个很复杂的术式。”
“我们猜测啊,这个法阵应该是像个蛊母一样的东西,只不过喂的是灵力,生产的是那些树妖和魔兽。证据就是我们在祭坛里面,还发现了很多没成型的树妖。”阿努补充道。
圣公盯着那纸片上的法阵半天之后,才慢慢抬起头来道:“这类法阵需要极其强大的灵力媒介才能制成,周围是否有灵力源供应?”
“并无,这便是奇怪之处。”赵麟沉吟片刻,随即在行李中取出了一个不起眼的小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小撮红色的泥土。
“这是我们在法阵处取的泥土。不知前辈是否能看出这颜料是何物?”
圣公和众人都凑前细看,阿辛在看到那赤色泥土之后一怔,随即伸出手指,向盒中那泥土蘸去。
“阿辛姑姑!小心啊,万一有……”代晓的话还没说完,阿辛手指上的那一小块赤色便逐渐褪去。她轻轻搓了下手指,声音陡然沉了下去。
“蚩尤之血。”
“什么?!?”阿努愣了下,“阿辛姑姑,你的意思是,这是蚩尤之血画的法阵?”
“是。这是蚩尤本尊的纯血绘制而成。”阿辛此时的神色完全不像是之前那个笑呵呵的大婶,严肃的有点可怕,“这是个上古的法阵,能延续到今天,也算是奇迹了。”
“那……蚩尤之血,是不是也就像是阿麟哥的女娲之血一样拥有强大的力量?难怪能造出威胁到女娲族的东西……”在阿辛此话一出之后,圣公的神色也是变了些许,他直接略过了阿努的疑惑,问赵麟道:“殿下,这法阵,现在是否还在?”
“不在了。”赵麟叹了口气,“在此前,已经有很多对拜月教积怨已久的民众冲进了祭坛,对祭坛内的物品进行了破坏,法阵已被踩踏割裂。现在图上的法阵,也是我们根据看守和其他民众的叙述做的还原。”
“为了避免其他不可预料的后果,离开南诏之前,我们已经将它连同祭坛内部的魔兽一起,用三昧真火彻底毁掉了。”
此话一出,阿辛微微叹了口气,众人一时陷入了沉默。
“这也不意外,这些年拜月人祭搞的早已是怨声载道的,黑苗估计也大都是敢怒不敢言,泄愤能理解。”代晓宽慰道,“咱们啥都不知道的话,毁掉肯定比留着好,万一出什么幺蛾子呢!”
另一边一向冷静的圣公少见地不停地摩挲着稀疏的胡子,片刻后他才缓慢开口。
“若是在几十年前,或许那牛鼻子的藏经阁中,还会有些和上古术法有关的典籍,只是如今……”
“前辈,您是说……蜀山派?”李小遥试探地问道。圣公似乎自知失言,但沉默片刻后还是开口继续说了下去:“那牛鼻子之前的一任掌门,上任之后一心想成为武林至尊。外打压其他门派,内组织众人整顿藏经阁,为愚弟子,重编典籍,删去不少高深功法,加入大量不切实际的溢美之词。所幸大部分功法武学得以保留,但这些晦涩难懂的‘杂学’,在过程中随之销毁了。”
真的没想到,这么荒唐的事居然会发生在一个这么大的门派中,李小遥心道可惜,圣公随之叹道:“殿下,事已至此,毁去那法阵恐怕已经是唯一的选择。”
“至于此法阵,之后我会再想想办法,看是否有解析的可能。”圣公道,赵麟点点头,将那张纸重新叠起收好。盖罗骁随即问道:“殿下,那南诏局面如何?是否有再与我们为敌的想法?”
“哼,现在他们哪儿有心思啊。黎将军断臂重伤,饶大介暂时接替了大将军,军中那么多红苗的人,让他一个花苗出身的当统领,不服他的人多了去了。”
“朝堂里面,长老位子一下空出来两个,有的吵呢。”
“南诏的民房被破坏的比大理还严重,阿麟哥用法术忙了五六天才大概清理干净。”阿努耸耸肩道,“要重建,我估计要花更多的时间。”
“不过还好的一点是阿麟哥有个远房亲戚被选为王储了,好像叫赵珂?虽然他对南诏不那么熟,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