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弯下腰,用带有压迫性质的姿态靠近岫野椋;岫野椋当即后退了两步保持安全距离。
“陪我去晚上的试胆鬼屋,我就答应你的要求。”
岫野椋愣了一下。
“试胆大会?就这样?”
“就这样。”折原临也爽朗地笑了,仿佛刚才剑拔弩张的氛围全都烟消云散,他用轻快、放松的口吻说道,“陪我去鬼屋走一趟,我就答应你,不再和你接触,离你远远地——我保证,只要你不想,你就绝无可能在目所能及之处见到我。怎样?”
“我能问您理由吗?”“不可以——再多提问,我可就要加码了。”
“成交。”岫野椋一口答应下来。
不论折原临也有什么意图,她的诉求能得到满足就行;况且,就算继续追问,折原临也也不会告诉她实话——言语是折原临也最趁手的武器,换句话说,只要他的言语失效,那就没什么可惧怕的。会受他挑拨的人,情绪和内在都是深厚而丰富的,就如一汪湖水,折原临也随手一个石子就能振出一片涟漪,召来飓风便能搅和一阵天翻地覆;而岫野椋深知自己的贫瘠。他再怎么折腾,最后也只能得到一片干涸的水洼——她没有什么值得供他挥霍的。
折原临也倒是不急于将岫野椋那片贫瘠的水洼蒸发干净,眼下他只是有一件事需要确认——需要园原杏里,确切地说,是需要园原杏里的罪歌帮他确认。
岫野椋真的如她所说,通过遗忘彻底摆脱了过往的痛楚,过上了一般人的普通生活吗?
答案明显是否定的,罪歌的蠢蠢欲动就是如山铁证。
折原临也有种设计得逞的开心,但同时又觉得不痛快。岫野椋已经暴露在了罪歌的面前,也许过不了多久,撕开她梦寐以求的安宁生活的,将不会是他折原临也,而是妖刀罪歌。
——这就有点让人难以挤出笑脸了。
走出鬼屋后,折原临也主动握了握岫野椋的手,潦草地敷衍道:“那么我们就此告别,保重啊,小椋。”话音刚落,不等岫野椋的回答,他转过身就走。
在岫野椋投向他背影的诧异目光里,折原临也露出狰狞的笑容。
希望不要太快——
园原杏里要是能争气点就好了,管教罪歌不该是她的责任吗?就算作为人类,园原杏里根本就指望不上,但作为怪物,这点程度她总归还是能做好的吧?
别随便对别人中意的玩具出手啊,混账东西。
折原临也笑着磨了磨后槽牙。
唯独岫野椋,他绝对不想让给那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