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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riod.33 春秋笔法(2 / 3)

里。

“要彻底脱离粟楠会是不行的,父亲的枪就是粟楠会有条件征用岫野家——直白点说就是征用我个人力量的凭证。父亲留下的两把SIG P228——是他自己生前惯用的枪,一把在我手里,另一把存放在四木先生那里,我直接听命于四木先生,只要这两把枪的归属还维持着这样的状态,粟楠会就仍持有对我的调度权——不过是有条件的,父亲临终时与干弥先生立下的约定里面,包括了‘只在关涉到粟楠茜小姐安危的时刻任意差遣我’这一条。”

折原临也沉吟半晌,尔后忽地问道:“为什么是粟楠茜?”“欸?”岫野椋一怔。

“我说,为什么是粟楠茜?有什么非要把小椋和粟楠家的女儿绑定在一起不可的理由吗?”折原临也抓住这个话头就切换到了滔滔不绝的话疗模式,“我说,稍微想想看就能明白吧,这种约定根本就不自然也不合常理。明明都答应要解放小椋了,哪有让‘回到表世界过普通人的生活’的人手里拿一把在黑市上都广为流传的名枪在表世界到处走的啊,不可笑吗?粟楠茜的死活关小椋什么事,说差遣就差遣真是笑死人了,什么一把枪给你一把枪给四木,定情信物吗?!粟楠干弥手下是没有人能保得住粟楠茜了是吧,是都死光了是吧!要一个死了七年的干部的遗孤来管他的女儿,管得着吗!怎么不干脆聘你当粟楠茜的贴身保姆,那样一来恐怕我想对小茜出手都难如登天了呢!”折原临也的语气渐渐带上了一股罕见的、露骨的愠怒,一时间连自己口不择言道出了被四木春也听见必遭追杀的内幕都不管不顾了——粟楠会在耍岫野椋玩呢,她还对此一无所知,心甘情愿为了鬼知道是真是假的、莫名其妙的约定去蹚浑水。折原临也在心里冷笑:岫野溟要是知道了估计会气得活过来,然后扛把枪到粟楠会的事务所无差别扫射吧!

“呃……”折原临也自顾自发泄似的说了那么多,却没得到任何回应,不由得扭头去看岫野椋,“我说小椋,你有在听吗?”

“欸?您在说……什么?”岫野椋面露困惑,用力睁大眼睛,极力去分辨,可她看见折原临也皱着眉,他的嘴唇在动,似乎在对她说什么,可是没有声音传过来,“我好像……什么都听不见啊?”

岫野椋回过神来——巨大的耳鸣隔绝整个世界,密不透风地包裹了她。她猝然双手捂住耳朵,痛苦地蜷缩起来,倒在椅子上发出破碎的呜咽和□□。

“小椋?小椋?!你怎么了?!”

岫野椋几乎被脑内沸腾般的尖锐嗡鸣压垮,她竭力控制着呼吸,艰难地抓住折原临也的衣袖:“我……我想给森岛医生打个电话……可以吗?”“你想打就打,没必要征求我的意见。”折原临也迅速地摸了摸她的风衣口袋,从里面掏出手机递到她面前。岫野椋颤着手接过来,勉强打开通讯录翻出号码拨了出去。等待国际长途接通的十几秒格外漫长。

“喂,椋,怎么了?”森岛直辉刚开口,就让折原临也眼皮一跳——这人直接叫名字!

岫野椋却捏着手机,头疼得根本说不出话。

“……椋?你在听吗?”

折原临也一把拿过手机,阴阳怪气又满带笑意地问候道:“好久不见,森岛医生,我是折原临也,医生还记得我吗?”

他盘算着要是森岛直辉敢装傻,就拿岫野椋提过的“森岛医生对您念念不忘”的说辞来恶心他,没成想森岛直辉那头沉默了几秒——直接挂断了电话。折原临也眼角一抽,立马就想拨回去问候森岛直辉和他的祖宗,而阻止他这一举动的是已经失去意识昏过去的岫野椋。

岫野椋在带有轻微摇晃的睡眠里醒来,神思安宁而平静。她爬起来,发现自己竟伏在折原临也的腿上。

折原临也抬眼看她,手还停留在她的背上,轻轻拍了拍:“醒了?累的话,可以再睡会儿。”“我睡过去了?”“嗯。”岫野椋揉了揉眼睛,有些诧异——她是很累没错,但她的精力一向很好,也不至于就这么睡过去。兴许是待在折原临也身边太安心了,就松懈了吧。她如是想。她想坐起来,折原临也却坚持道:“再休息会儿吧,你太累了。”他摸了摸她的头,这个动作让岫野椋重新趴了回去。

“小椋,很爱你的父亲吧。”“嗯。”“用着他留下的枪,遵守着他立下的约定——光是听你谈起他的枪,就连语气都很温柔,能感觉到爱意。”

在岫野椋的印象里,折原临也也很少用这种温柔的语气说话,让她想起高中时他在射击部的风波落幕时对她说,你能如愿以偿,这就好了。岫野椋不太适应,这会让她心底生出一股脆弱的依恋。

“小椋,如果把枪还回去的话会怎么样?”闻言,岫野椋僵住。折原临也却像是没注意她的异常,或是注意到了也当作没看见,仍然平静而温柔地继续说话,甚至还轻抚她的脊背让她放松。“你刚刚说,‘只要这两把枪的归属还维持着这样的状态’——如果打破这个状态呢,会怎么样?”“……按照约定,要是两把枪都回到我手里,我就得回到粟楠会接替父亲的位置,要是把枪还回去,就可以解除这种半雇佣关系,毫无顾虑地在表世界做个普通人,粟楠会再也不能打扰我。”“那为什么不还回去?”岫野椋沉默了。

折原临也已经知道答案了。他叹了口气。

“‘人要背负着自己各自的责任才能前行’——这是父亲从小就教育我的。”岫野椋小声说。

因为那是岫野溟留下的约定,是他留给她的束缚和责任。她明知留着岫野溟的枪就不可能真正做一个普通人,即便如此,还是甘愿放弃了梦寐以求的日常。

“父亲离开我的时间太长了,留下的东西又那么少,我不想把他所有的痕迹都抹去。”岫野椋感到无奈,又有些委屈,她不敢看折原临也,觉得他肯定会嘲笑她,明明是自己放弃了毕生的梦想,却还在这里装可怜,“我很怕平静的日子过得久了,有一天一不小心就忘记了我是父亲的女儿。”

而折原临也只是拨了拨她的头发,他低得几乎溃散的喟叹就如一片柔软的、漆黑的羽毛,再一次地,在岫野椋心中的缝隙里着陆了。

在得到折原临也的爱之前,比那更早,岫野椋就有爱人的能力。哪怕人生和记忆都被别人涂抹得面目全非,依然有无坚不摧的爱意栖居在她心里,只是她自己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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