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使。”
许靖池默了半晌,忽然问:“寺人的意思是……”
“我可什么意思都没有,”胡符箓打断他的话,“我就是希望你劝劝殿下,给靳妈妈个体面后事。”
许靖池于是没再问什么,只点头说好,“属下会尽力而为的,寺人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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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明烛坐在靳妈妈的床上,想了很多,最多的即是靳妈妈那句“知道了又有什么用”。
知道了又有什么用……
她想查明真相的心,靳妈妈一直是知道的,却从未和自己提过当年任何一件事。而自己想要为外祖为阿娘报仇的心,靳妈妈也十分清楚,所以她为何会说出知道了也没用的话来?
以自己现在的身份地位,除了当今皇帝和皇太后,又曾把谁放进眼中过。
皇帝……
皇太后……
冷明烛突然打了个激灵,心中陡然升起一阵森森冷意。
这两个人,若是这两个人,自己还真是没有办法。
倒的确应了靳妈妈的话。
难道靳妈妈是这个意思,冷明烛只觉得脑子里一团糟,一时间什么都想不起来,一团团乱线一样理不出个头绪来。
只有明帝和皇太后的脸庞,一直在眼前萦绕不散。一会是明帝威严沉默的模样,一会是皇太后慈眉善目的脸,一会是明帝微笑着把小小的自己揽在怀中,叮嘱好好上学的情形,一会又是皇太后传授阿娘管理偌大后宫方法的片段。
过往的一点一滴,竟像一幅幅色彩鲜明的画面一般,重新映在眼前。
这是要提醒我什么,还是我疑心太大,不由自主胡思乱想起来的?冷明烛头疼欲裂,越是想理清,那些画面便越是繁多复杂、越堆越多,多到她不知道该想起哪一段,多到她怀疑那些画面到底是真实发生过的,还是自己虚构幻象出来的。
她双手抚头,疼得难以忍受,在床上不住翻滚,痛呼声愈来愈大。
头像炸开以般,满满的东西就要溢出来。
正在她意识不清头痛欲裂时,屋门被谁一把推开,一道明晃晃的光从洞开的门前照进来。
随即有一道欣长的身影快速跑进来,朝自己跑过来。
那人嘴里呼喊着什么,声音似乎很大,很低沉动听。
可是她却听不清他究竟说的是什么。
那人离自己越来越近,面容愈发清晰,竟是许靖池。
许靖池手忙脚乱扑到床前,想动手又不敢。
冷明烛双眼迷蒙,显然是陷入了梦魇当中脱不出。
“主人,醒醒,我是许靖池,主人醒醒!”他奋力呼喊,企图把人唤醒,可是无论怎么喊,好像都无济于事,反而陷得更深。
无计可施之下,许靖池膝盖抵在床上,上半身探过去,伸出手臂小心翼翼地将冷明烛捞进怀里,左臂格挡住她温软的身体,右手在她脸颊上轻轻拍了拍,“主人醒醒!”
胡符箓慢他一步进来,就瞧见许靖池把自家殿下抱在怀里这一幕。他顾不得说些什么问责的话,急忙叫他将人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