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喑哑又低沉,冷明烛还以为自己不小心踹到他身上重要部位,忙收了力,倾了倾身子问道:“怎么了?”
许靖池却不说话。
冷明烛转了下脚腕,只觉脚下触到的地方坚硬滚烫,那一瞬不用多做思考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她猛地使力将脚抽出,同时照着他半露不露的胸膛狠狠给了一脚,厉声呵他:“滚!下作东西,敢对着本公主心生龌龊!”
黑夜中看不清对方的脸,但许靖池知道这回她是真的动怒了,可是……
这也怪不得自己啊。
许靖池很委屈。
他手忙脚乱从床上爬下来,挨着床沿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地跪好,低低道:“主人息怒,是我不好,不该对主人心存旖旎,可是……有些自然反应我也控制不住啊。”
借着透进来的月光,冷明烛隐约能瞧见他脸上一副受了委屈的神情,活像个挨了欺负的小媳妇,团成一团跪在地上时显得小小一个,更显得可怜无助。
她哼了一声,没好气道:“你还装什么,静北候府三郎的英名早就传遍天下,谁人不知三郎君有三宝:掌中宝枪、□□宝驹、以及那一张如金似宝的俊脸。”
“主人谬赞了,属下不敢当。”许靖池小心闷声道:“只要主人愿意,不管什么宝,都是您的。”
冷明烛:“我可担不起,三郎君费尽心力混进我府里究竟有什么图谋?今儿晚上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明日一早就收拾东西滚回你的东境去!”
“主人不要我了?”许靖池膝行两步,半个身子都扑到床上,又慌又急道:“我从没做任何伤害你的事,难道就因为我是许凛,你就不要我了?可除了身份有变,我还是我,我还主人府上的侍卫,我还是您的阿池啊!”
冷明烛转身朝里,不去看他。
良久,她道:“不说就滚。”
“我往哪里滚?”许靖池此时此刻恨不得把心都剖出来摆到她眼前。
“那是你的事。”
“我哪都不会去,除了主人身边,我哪都不去!”
许靖池道:“主人说我有所图谋,我一不缺金银钱财、二不缺权势地位,我能有什么图谋?我心悦主人,这便是错么?我希望跟在你身边,为你排忧解难,做你的背后助力,这便是图谋么?”
缓了缓,他忽而情绪低落下来,失魂落魄跌靠在床沿上,缓缓说道:“若说图谋,也是有的。”
冷明烛支起耳朵听着。
“我就图谋着有朝一日,能讨来主人做我妻子。”
呵……
冷明烛忽地掀开身上锦被,坐起身,朝他冷声问道:“讨我做你妻子?全天下谁不知道我和安国公世子的婚约,你处心积虑接近我,拿圣旨赐婚当什么?还是说就想着与我春风一度,改日孟乘舟回来了,你就转身逃回你的东境躲嫌?”
许靖池连忙否认:“我从没那样想过!我在公主府当了几个月下等侍卫,主人和那孟世子的事我自然也打听的清清楚楚。”
提起孟杭,他语气不善道:“他当初背弃婚约弃您而去,难不成您还打算等着他回来,与您再续前缘?而且那日瑾姑前辈也说了安国公孟家的处境,您嫁进孟家无异于跳进火坑!”
冷明烛:“那就是你孤陋寡闻了,孟乘舟的确就要回来了,你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