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出了事,阮清霜没错都要被苗氏找出些错处出来,今日出了这么大的事,况且是她带阮娇娇进宫,自然脱不了关系。 “爹,都是女儿的错。是我没照看好妹妹。若是宫里或者靖王殿下怪罪,就冲着女儿来。” 阮娇娇听着这话,有点不是滋味。这会儿知道在父亲面前装好人了,在宫里时为何对她咄咄相逼? 再说秦越怎么舍得责怪你,他喜欢你还来不及。 “不是姐姐的错。父亲莫要责怪姐姐。也是我进宫看见什么都新奇,由着性子闲逛,才会恰好碰上靖王……” 原本喧闹的屋内顿时安静下来。 阮骁和苗氏,甚至阮清霜都齐齐看向阮娇娇。看得她后背寒毛直竖。怎么了? 原来阮娇娇从前一直是娇纵、蛮不讲理的性子。不管做错了什么事,都往别人身上推。平日里阮清霜没少替她顶罪,但今日出了这么大的事,她居然不哭不闹,变得这样通情达理?! 苗氏快步走到阮娇娇面前伸手摸她的额头,“让娘看看发烧没?你看这孩子,都吓糊涂了。” 阮娇娇:……她这是人设崩了么? 她乖乖的任由苗氏摸,“娘,您别难过。只要不嫁给靖王,女儿去庙里待几年,或是你们将我送到偏僻的庄子里去都行。” 苗氏眼里包了一包泪:“是他强占你在先,为什么要你避出去,还有没有王法了……” 都说经历了事的孩子会一夜长大。女儿忽然变得这样隐忍懂事,阮骁更加心疼。 “好了,别哭了。不想嫁就不嫁,爹养你一辈子。” 阮娇娇心头一喜,没想到便宜爹这么疼她! 阮娇娇扑过去,趴在阮骁的膝盖上,乖顺的道:“谢谢爹,女儿也想一辈子守在爹娘身边孝敬你们。” 阮骁一滞,背都挺直几分。他有多久没享受到小女儿这样的依赖和撒娇了。 阮骁的膝盖早些年从军时被冻伤过,一到天寒时就容易隐隐作痛。此刻阮娇娇趴在他膝盖上,他觉得膝盖都不痛了。 他伸手摸着阮娇娇的发顶,儿孙绕膝的快乐大概就是如此。 阮清霜看着阮娇娇靠在阮骁身边,心里泛起一阵嫉恨:阮娇娇不光要夺走秦知晏的爱,还要夺走父亲的关心!她今生定不会放过她。 * 然而造化弄人,阮骁的豪言壮语刚说完没多久,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车马响动。 有下人匆匆跑进来报,宫里来人了。 “圣旨到~~”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个尖细的声音从院外传进来。 阮骁日日上朝,对这声音很熟悉,这是皇上身边的大太监张德明。 都这么晚了,张德明带着圣旨上门,阮骁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猜测,难道皇上要降罪惩罚娇娇? 但阮府上下的人此刻只能跪下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骠骑将军阮骁之女阮娇娇,温胥恭淑,有徽柔之质,柔明毓德,有安正之美。朕躬闻之甚悦,兹特指婚靖王秦越,责有司择吉日完婚。钦此。” 张德明的嗓音抑扬顿挫,阮骁的脸色不算好看,苗氏眼里则包着泪不敢抬头。 阮娇娇脑子里嗡嗡的,其实也没怎么听进去。 但有一句话她听得十分明白:指婚靖王秦越! 皇上亲自下旨,要她嫁给秦越。 阮娇娇原本以为说服父母,就能逃过一劫。想不到那个大反派不肯放过她,她前脚刚回府,圣旨就追着到了。 为什么非要娶她? 阮娇娇原本以为只要离秦越远远的,她兴许还能过上几年侯府小姐的好日子,想不到刚穿过来没几天,就又要死了! * 阮娇娇不知道,她一离开宫门,秦越转头就去皇上面前请了旨。 秦越年纪不小了,但一直没有立妃。别说侧妃,就是通房也无。齐明帝没少为秦越的婚事头疼。 因着秦越滥杀的名声越来越坏,齐明帝也不好强行将某个大臣的女儿赐婚给秦越。万一日后女儿被杀,岂不招大臣怨恨。 所以当秦越主动到皇上面前请旨时,齐明帝乐得做个顺水人情。这是秦越亲自求的,可不关他的事。 皇上不但赐婚,还赐给阮娇娇许多好东西。也算是对将军府的某种“补偿”。 阮娇娇浑浑噩噩接了旨,看着宫里的赏赐如流水般一件件被人抬进来,有种恍惚的感觉。 皇帝老儿可真大方,到时这些都会算在她的嫁妆里吧?这金银玉器都够她找个地方安安静静养老了。 养老?!阮娇娇一愣,杏眼里顿时冒出光来。 对啊,她可以找个地方躲起来苟一辈子啊! 阮娇娇穿过来之前,就是个普通小职员。胸无大志,混吃等死咸鱼躺是她的日常写照。 这么多的金银玉器折换成银票,带着嫁妆逃得远远的,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生活不香吗? 一个逃婚计划开始在阮娇娇脑中渐渐成形。 将军府由苗氏掌中馈,所有财物都是苗氏掌管。如果她突然向苗氏索要大笔财物,肯定会引起怀疑。 但这皇上新赏赐的东西就不同了,这是给她的嫁妆啊! 她难道不能经常去看一看、摸一摸,甚至偷偷拿点出去换成银子? 随即阮娇娇也立即想到她若是逃婚,就是抗旨不遵。肯定要牵连将军府。 不过阮骁是她爹,也是女主阮清霜的爹。有女主光环笼罩,阮娇娇记得原文里将军府没出过什么抄家灭族的大事。 如此一来阮娇娇就放心了,大胆逃! 阮娇娇看着那些金灿灿白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