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没再看阮娇娇一眼,只是对阮清霜道:“能不能站起来?” 阮清霜无力的点点头。 秦越就扶着她上了马,牵着马慢慢朝山庄的方向走去。 阮娇娇刚想对秦知晏说让他也跟去看看,秦知晏却牵起她的手:“娇娇,你没事吧?” 阮娇娇谨慎的缩回自己的手,“没事。对不起,我刚才失态害得你……” “娇娇,你现在还说这种话,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 明白自然是明白,阮娇娇看向浑身是伤的秦知晏,“先别说那么多,你身上的伤也不少,你也去庄子里处理一下。” 那些鞭痕虽要不了秦知晏的性命,但皇子脸上弄成这样,总是不好看的。旁人问起来,他总不能说跟皇叔打架抢女人弄成这样。 秦知晏满不在乎的抹了一把脸:“你觉得我还会去他府邸?我们走!” 说罢他拉着阮娇娇上了马车。 秦越牵着马带阮清霜走出不远,快速回头看了一眼,正巧看见秦知晏牵着阮娇娇上马车。 上秦知晏的马车,那蠢货倒是一副驾轻就熟的模样。 秦越心头一滞,一股烦闷的情绪涌上来。他一个起跃,飞身上马,动作干净利落。 阮清霜只觉得背后忽然多了一个宽厚的胸膛,虽然秦越刻意同她保持了距离,但她还是能感受到男子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炽热气息。 阮清霜不由得红了脸,她还记得前世她被阮娇娇陷害,落入山匪手中,差点清白不保,身上还受了伤。 是秦越将她救出来,为了保她名声不受损,还让她在这个山庄住了一段时间,待养好伤才送她回去。 那时她虚弱无力的坐在马上,也是这样靠在秦越怀里,特别有安全感。 阮清霜这样想着身子不由得微微往后靠。 马背上颠簸,偶有碰撞也是正常,但秦越还是蹙起了眉。他刚才心情烦躁只想着快点远离那对“狗男女”,倒是忘了和阮清霜保持距离。 好在到别苑只是短短一段路,秦越加快速度,片刻就下了马。 他把缰绳交到临云手里,臭着一张脸道:“叫个丫鬟来替阮大小姐上药。” 临云看着马背上坐姿端庄的阮清霜,惊讶的张大了嘴。 这……王爷不是去追阮二小姐的吗?他远远看到一男一女骑马回来,还以为王爷把阮二小姐追回来了呢。 怎么眼睛一眨,老母鸡变鸭,二小姐变成了大小姐? 临云愣在原地,秦越心里想着阮娇娇那个蠢货上了秦知晏的马车,现在不知跑出多远了。 这二人一时间竟没有一个人去理会阮清霜。 好在守门的侍卫还算有点眼色,上前扶阮清霜下了马,又提醒临云带阮清霜进去上药,因为她脸上的血痕看着着实有点吓人。 前世阮清霜跟着秦越来庄子里,秦越简直满心满眼都是她。因为她受了伤,他打横抱起她进的客房,她连脚都没沾地。 哪像今生,秦越看都没看她,自顾自进屋去了,还是守门的侍卫来扶的她。 他不是爱她爱到癫狂吗?为何会这样? 阮清霜跟着临云往里走,临云哪懂得怜香惜玉,想着她受了伤,只想快些带她去处理伤口,因此走得飞快。 走了一段路,阮清霜就跟不上了,她扶着廊下的柱子微微喘气。 临云走出一段觉得不对,才回过头来,见阮清霜捂着额头站在那里好像很难受的模样。 临云忙折回去:“阮大小姐,您还好吧?” 阮清霜露出一个故作坚强的笑容:“我没事,就是头有些晕。” “哦。”既然她说没事,临云就直愣愣的等在原地了。 阮清霜吭哧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问:“靖王殿下呢?” “我看主子心情不大好,大概是……大概是没将王妃追回来吧。” 王妃?阮清霜一时没回过神来,临云说的是谁。 “阮大小姐,您是王妃的长姐,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她为何没回来?” 阮清霜这才反应过来,临云口中的王妃是阮娇娇。他们还未成婚呢,就敢自称王妃! 前世秦越眼里可是只有她一人,根本没有成亲。 阮清霜只觉得妒火攻心,她往柱子上一靠,一副气若游丝的模样:“侍卫小哥,我实在走不动了,你能不能去跟王爷说一声。” 临云挠了挠头,又不敢主动去扶阮清霜,只能说:“您等着。”随后就跑没了影。 阮清霜靠着柱子坐下来,眼神里隐隐带了一丝笑意。等着秦越满脸关切的来找她。 现在是冬季,虽然这几日不算非常冷,但寒风呼呼吹过来,还是会咬人的。 阮清霜在寒风里等了一炷香的时间,冻得她打起了哆嗦,额头的血迹都凝结了,也不见秦越的踪影。 她有心找个暖和的地方避一避,又怕秦越来了见不到她,或者认为她没有弱到走不动路。只能咬牙抱臂,在寒风中煎熬。 又过了好一会儿,阮清霜才看见远远跑过来两个侍卫,手上抬着一副担架,为首的就是临云。 临云跑得额头上都出了汗,他来到阮清霜面前将那简易的担架放下:“阮姑娘,这里没有软轿。我们临时做了个担架,您要是走不动就躺在上面,我们抬你过去。” 阮清霜简直要吐血了,她向来最注重仪态,让她像具尸体似的躺在这么简陋又脏兮兮的担架上,还不如叫她去撞墙。 这副挺尸的模样要是被秦越看见了……阮清霜想想都觉得丢脸。 但这时候她是真有些站不住了,她撞到了头,又被冷风一吹好像受了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