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气氛顿时有几分紧张,下人不敢说话。 阮娇娇刚想开口,交代一声,阮清霜却抢着道:“娇娇,你就别为难下人了。修文去了哪里你也别瞒着。父亲管他也是为他好。” 阮娇娇:??她哪里为难下人了。好话都让你说尽了呗。 “今日二哥带我去斗鸡台玩,后来他赢了不少钱,就跟朋友去喝酒了。我并没打算隐瞒。大姐你张口闭口为难下人,是怎么来的?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我待人多苛刻。” “你……” 阮清霜一噎,没想到阮娇娇当着父母的面也这么不给她留面子,从前在阮骁面前,她们母女就是装,也要装出对她这个嫡女很客气的。 “好了,别吵了。”阮骁开口道,“成日跟一群狐朋狗友厮混在一起,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回来。福生,派人去找找。” “是,老爷。”叫福生的管家立即派人去阮修文常去的地方找了。 阮骁平日里很宠女儿,但今日他明显有点不高兴。阮娇娇和苗氏还蒙在鼓里,但阮清霜心中可是暗自得意。 果然饭快吃完的时候,阮骁忽然问起:“前些日子账房说你支了五百两给修文?” 苗氏一顿,阮骁很少问起府里账目,因为这些年他对苗氏的能力已十分放心。不过偶尔有大的支出,苗氏还是会对阮骁说。 “确实给了修文五百两。”苗氏犹豫道。 “他一下子要这么多银子做什么?” “他……”苗氏刚要说阮修文拿银子去开铺子了,阮娇娇在底下重重踩了她一脚,用眼神暗示她不要撒谎。 “他跟我说想开个铺子,但我看他最近总往斗鸡台跑。也不知道开铺子的事弄得怎么样了。”苗氏如实道。因为阮娇娇那一脚,苗氏没有替阮修文隐瞒。 阮骁的神色稍缓和了些:“你这当娘的也太纵容他了,他说开铺子就给那么多银子。你就不怕他拿去赌。” 其实苗氏心里也有这个顾虑,但是她总觉得自己的儿子还没离谱到这个地步。 “修文平日里虽顽劣些,但到底还知道好歹。不会拿那些银子都去赌了吧。”苗氏忍不住维护儿子。 前世苗氏不仅维护儿子,还欺瞒阮骁,后面知道阮修文输了那么多银子就偷偷的从府里的公账中挪用银子给阮修文。 而阮修文因为有母亲兜底,输的越来越多。直到窟窿越来越大,要债的追上门来,这事才被阮骁知晓。 今生,阮清霜提前把阮修文好赌输钱的事告诉了阮骁。阮骁知道苗氏挪用府里的银子给儿子斗鸡赌博之后十分震怒,所以开始吃饭的时候也没有好脸色。 因为阮清霜的意思是苗氏包庇儿子,而她是不想看阮修文一错再错,才将此事告诉阮骁的。 好在刚才有阮娇娇提醒,苗氏才没有继续隐瞒,而是选择了说实话。这让阮骁的气消了些。但对阮修文的不满还是在的。 “这逆子,不好好去书院,开什么铺子?我看他成日跟一群纨绔混在一起斗鸡走狗。子不教父之过,今日等他回来后,我要好好教训他!” “老爷,有话好好说,这……”苗氏还想替儿子开脱几句,外面的仆人忽然大惊失色的跑进来。 “老爷,夫人不好了!二公子他,他被人打了……” 苗氏第一个站起来:“你说什么?他人在哪里,快将他扶进来。” 仆人脸色惨白,带了哭腔:“扶不进来,二公子现在躺在门口,出的气多,进的气少……” 苗氏一听,脚下一软就要晕过去。幸好阮娇娇站起来扶了她一把,阮骁早已迈开大步朝外走去。 阮骁虽然对阮修文严厉,也经常骂他。但说到底还是关心这个儿子的。 阮娇娇心头也是一震,不久前还好好的阮修文怎么就被人打了? 就连阮清霜脸上也显出惊讶的神色,因为前世并没有阮修文被人打成重伤这么一出。 一家人七手八脚的跑到门口,当时就被吓了一跳。一个血肉模糊的“人”躺在阮府门口,也就是他穿着阮修文早上出门穿的衣服,下人们才敢辨认出来这人就是二公子,这才急急忙忙去叫阮骁。 阮骁当时就怒吼了一声:“谁把他打成这样!” 下人们都不敢说话,只有管家道:“刚才门房换值的时候,一回来就见二公子被扔在这里了。一开始我们还不敢认……” 阮骁深深吸了几口气:“先把他抬进去。” “等一等!”阮娇娇连忙抬手阻止,一边走到阮修文身边蹲下。阮修文伤得很重,若是有骨折这样随意搬动他,可能造成二次伤害。所以阮娇娇想查看一下他的伤势。 “娇娇,二弟都伤成这样了,你还不让人抬他进去……”阮清霜又开始刷存在感。 “你闭嘴!”阮娇娇忍无可忍,冲阮清霜吼了一句,“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 阮清霜气得脸色发青,但又说不出话来。 这个时候神医首徒的身份比什么都好用。 阮娇娇查看了阮修文的伤势,他浑身是血,脸肿的跟猪头似的。但好在都是皮外伤。 她摸了摸他的肋骨和四肢,幸好都没有骨折。看来对方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并不想要他的命。 阮娇娇松了口气:“没有骨折,弄个担架把他抬进去吧。” 看到阮娇娇说了这句话,苗氏才“哇”的一声哭出来,她之前见到阮修文这样一下被吓住了,还以为阮修文要死了。 苗氏跟在担架后面哭哭啼啼:“我的儿,谁把你打成这样……” 阮骁看起来也十分震怒,他好歹是正二品的武将,偌大的阮将军府在京城也算排得上名号。 阮修文就算是他的庶子,那也是他亲生的儿子。把他儿子打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