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说出些冲撞了公主的话。”庄弥生费劲的露出一个讨好的笑。
“这样说来你也害怕冲撞飓风琅,以及以前你遇到的,每一个,你也讨厌的杂碎。”
公主嘲笑着她的无能,公主当然能看出问题,弱小才是她沉默的原因。
“公主可怜我,就请放了我。”
“那你去同飓风琅讲,我要回到我的国家,他同意了我就放过你。我已经在你身上下了诅咒魔法,你不听话就会死。”公主在庄弥生身上点了一下,显露的皮肤上顿时青黑一片隐隐作痛,“瞧,我没有说谎。”
“是,是。”她就是只蚂蚁,在原地打转的时候遇到了一群人。他们玩心大起,用各种东西阻拦她走动,发现它小小身躯可以可以从障碍物的空隙穿过时,恼羞成怒。
恼羞成怒,狠狠的用石头压在她身上。
是这样的吧。
别无他法。
庄弥生匍匐在飓风琅身边,一动不动。再次见到他,是要行大礼的,飓风琅没喊她起身,只因她刚表达了公主的诉求。
飓风琅静静的做着祷告,他在教堂,所以庄弥生没敢停歇求着侍卫带她找到了教堂。她没有资格乘坐马车,使用不了魔法,为了一条命紧掐着时间跑来了。
来了,就继续等吧。
庄弥生跪的膝盖知觉全无,她进来时没有注意这是谁的教堂,反而在想为什么会有教堂。神灵,是一个陌生的词,她曾以为大魔法师就是这个世界的顶峰存在。
她没见过世界,认知少得可怜。可是神,似乎真的少有人知道。
大陆上的教堂掰扯不出七座。
飓风琅停止了祷告,声音停止,庄弥生趴着的身体僵了一下,他的回答关系到她的性命。
悠悠,“她乐于吓人,你信她做什么。”
庄弥生眉心狠狠跳动了几下。
飓风琅带着侍从离开,庄弥生才活动了身体。先是换成跪坐,直起腰,腰挺直不过一会儿磨人的麻意重新让她整个身体趴在地上。
腹部出力发出几声哼笑,月光白色的衣物裹在她身上,像只蛆。原来还算是有色泽的头发搭在地面,像枯麻,庄弥生用手指梳理了一下,指甲内掺和下来许多掉了的头发。
一天?她来到这里是一天还是两天?她好像离开了白鸟镇又好像去到了另一个白鸟镇。
庄弥生暂时无家可归,飓风琅不可能放她走。
松庭四个月后才会开学,她想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某种意义上她现在已经是飓风琅的手下了。说是手下也太抬举自己,可是更下贱的词她不想套用在自己身上。
她呼出一口气,打算起来再走回王宫,可是腿抽了一下,她一条腿直勾勾跪了下去。
痛啊。
阴影处,一个女人站立了许久,见庄弥生的蠢样笑了一声,忍不住出声道:“神不希望祂的信徒这样狼狈。”
她或许是好意提醒,落在庄弥生耳朵里是嘲弄。她低低的说:“我没有信仰。”
女人走了过去,扶她起来,清香盈盈,庄弥生打了个喷嚏,她闻到香味就想起公主。
“是你没有苦楚。”
庄弥生皱眉,有些不耐烦,她凭什么这么轻而易举的下定论。她们目光相对,庄弥生的骂叫卡在喉咙里。
女人眼眸微微亮着光,在世俗而不世俗,灰眸里似乎淌着索洛尔河的河水。在奥罗伦萨,索洛尔河被传为是最清澈的河流,倒映着整个世界。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女人的天真有了来路。
“我有苦楚,神解不了。”庄弥生说,她给女人看她手上因急急忙忙跑来而划出血痕的伤口,细长的几条已经结了血痂,严重一些的才刚刚停止出血。
女人握住她的手,闭眼施了一个治愈魔法。
“你的苦只有这些吗?”她有些得意。
“谢谢,麻烦您再看我身体中有没有被种下诅咒魔法,这对我很重要。”
“我就是为此而来。”
女人再次闭眼,攀住庄弥生的肩膀,细细感受,不过一会儿她脸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细汗。
“我的苦可不止这些,该死,好像吃苦吃多了我应该骄傲似的。”庄弥生苦笑,今天恐惧反反复复,再一反上来她镇定自若。
“我解不了。”女人失望的叹了口气,她很快的振作起来,安慰庄弥生,“没关系,我解不了我弟弟一定可以,大殿下不会为难人的。”
“你等我。”她先在神像下祈福,忧心的看了庄弥生一眼后跑开。赤脚落地没有声音,唯有脚腕至膝盖处系着的小银铃声响,在夜中拉得很长。
庄弥生背靠着柱子,上面凸出的纹路反倒令人安心。教堂内部很大,可以容纳千人,聆听主教布道或许需要跪坐还是怎样,这里没有椅子,极为空旷。
神像高达数米,通体亮黑,女神长发及腰举着权杖,身边萦绕着星和月,氛围低沉而诡谲。
这就是飓风琅信仰的神明?信仰,她用了这个词,她理解为崇拜,白鸟镇很多人都信仰大魔法师。大魔法师是可以操纵人们生活的存在,那么神是什么?
还没想清楚,女人带着一个少年急匆匆的回来了。
“主教,我看见她了。”
女人哦了一声,训斥道:“是让你看她身体里面的诅咒能不能解,不是让你看有没有。”
“抱歉主教,我需要再近一些。”少年语气恭敬,不像女人说的是弟弟。
他是有点本事的,再一扫视庄弥生,凝重之色让庄弥生胆怯。
“喂,科里斯,你不会不行吧。大殿下可是吩咐过一定要解决这事的啊。”
“……”庄弥生握紧了拳头。
“会有些麻烦,主教,请准备草药吧,请求泉娅女神的赐福。”
科里斯为庄弥生检查了身体基础的情况,她倦恹恹的,科里斯施了个魔法,庄弥生感觉体力充沛了一些。
“谢谢。”
“不必要客气,如果你成为女神的信徒,那么这都是主教与神子应该做的。”女人纯纯一笑,随即打横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