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我早就回答了你。
3.
【救援队找到了我们，万幸的是，我们都没有受伤。】
绫罗是我妈妈的唯一好处就是，我不需要应付来自妈妈的关心了。
实际上，就如我确信自己没有真正享受过母爱一样，我也确信绫罗不会来对我嘘寒问暖。
对于强者而言，所有把他当作弱者而产生的怜悯之心都是可笑的。
绫罗很明显是知道的。她一言不发，给我擦了擦头发。毛巾包裹下的手搓着我的头发，我想她应该是让步了。
就当我以为她要放弃的时候，绫罗转过身，大大咧咧地对着一旁边哭边数落古鲁夏的店员说：“我看两个孩子玩得挺好的，要不，你留给我一个联系方式吧。我家小孩需要一个同龄人当玩伴。”
店员揉了揉眼睛，她没有拒绝的理由，所以她快速在离她最近的明信片上写下一串数字，再递给我。
明信片是滑雪场的特产，这一小摞全是滑雪场的风景图，价格低廉，用以宣传。
“这是谢尔曼家的座机号码……你要是想他，就可以给他打电话。”
我才知道古鲁夏姓谢尔曼，取自发明单板滑雪的谢尔曼·波彭。新世界有点意思。
古鲁夏没有说话，他塞给我一本杂志。封面是一只冰系宝可梦在溜冰。
他看我之前一直在看旅游指南，因此送给我一本杂志解闷，杂志上写着和明信片上相同的私人号码。
……熟悉的私人号码。
上次我不费吹灰之力地拿到私人号码的时候，我用它开了个玩笑。现在回想起来，我是真的认为我的哥哥知道我的小动作。他虽然不聪明，但他那么敏|锐，那么了解我，提前预知到了什么，甚至刻意在我面前提到默丹。
他是故意让我拿到那串数字的。
绫罗看向我。绫罗没有把号码给店员，而是让她给我们号码，目的是试探我的态度。如果我还是想与他人保持距离，那我就不需要她可能提供的人脉链了。
好吧，看在我的双胞胎哥哥的份上，我会好好使用这串号码的。
我接过明信片和杂志，把它们放在了自己衣服的夹层里面。有点硌。我想，接受他人的好意就是这样。
我对明信片的珍视态度让绫罗松了口气。看来我们终于达成了共识。
＊
我们坐车离开滑雪场。
“你知道为什么我要先带你去帕底亚地区吗？”绫罗凡尔赛地说，“因为我为钛晶化作出了卓著贡献，他们要感谢我。”
绫罗虽然思想活泛，但是不会凭空说废话。
我没有打断她，让她接着讲。
“——就是这个。”绫罗变魔术一样从空间戒指里掏出了一枚红色的精灵球，“在宝可梦中心，命中注定般地遇见了当时Lv. 5的它。（引自官方活动“生日的花蓓蓓”）。”她炫耀地挥了挥。
我看着这颗贵重球。它鲜艳的红色太过浓重，像是红色的眼球，我看不到它装的是哪只宝可梦。
“我用那只闪光的蟾蜍王交换了它。”绫罗轻声说，“你会感谢我的。放心，不是替代品。替代品不好。”
我好像明白它是为什么诞生的了。
“你喜欢花是吧？”绫罗语速很快，她没有给我时间让我反应，而是牛头不对马嘴地长叹一口气，“呼——”
我垂下眼睛。
虽然说很古怪，但是绫罗为我的表现感到由衷的满意。
＊
在绫罗看来，她的疗程第一阶段成效卓著，现在我们没有必要待在帕底亚地区了。我们要去往伽勒尔。
离开帕底亚的时候，乘坐钢铠鸦的我们正在空中聊天。
与其说是聊天，不如说是绫罗努力找话题，而我努力搪塞，敷衍几个语气词就匆匆完事。
【这是少有的我和母亲独处的时间。】
【我在心底默默地问，开心点了吗？】
“我说，我本来还以为你会理我的。我知道你不是那种在乎小事的人。”绫罗用我二哥和我交涉一样欠扁的口吻说，“我不就是把你的金手指吞了，还请你做我的代打吗？”
这只钢铠鸦来自我的存档。绫罗重启新世界的条件就是我的存档。获得游戏存档后，她用能力把我折现的宝可梦通通复原了（“除了神兽。嗯，我可不想亲手打破我缔造的宝可梦世界观。”），只不过只有没被折现的宝可梦才和我有羁绊一说。
绫罗请我代打的报酬是我工作的时长。一次一夜，必须取胜。听上去我血亏，但实际上，我现在非常需要回顾我作为梦魇的工作。我在洗翠的那段时间里可是什么都没有做。我要找到我的宝可梦。我要接它们回家。
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讲，报酬是我获得了绫罗这个智能的马甲，代价是我必须要工作一个晚上。
好了，现在交易成型，我俩再怎么掰扯都是讨价还价，我没有功夫和她扯。
看到我漫不经心的样子，绫罗很不满意，她眨了眨眼睛，吐出一个词语：“……纱麻……”
我抬起眼睛。
纱麻是一周目时为我牺牲的那只沙奈朵的名字。
“纱麻，”绫罗眯起眼睛笑了，笑得像只偷腥得逞的猫儿，“如果你按照我的安排完成疗程，我就让你见到纱麻。毕竟，除了纱麻，你没有什么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
我张了张嘴：“早些时候，我会反驳你。”
“所以你不打算反驳了？”绫罗轻笑一声。
我牛头不对马嘴地说：“不。我在回答。”
我长叹一口气：“‘冰湖密语’要说的可不是这些。我们都在说疯话。引我坠湖，神不知鬼不觉地给我安排工作，这才是你的目的。”
破绽就是冰湖底下什么没有，只有湖水。允许员工携带亲属工作的老板是有人情味的，有人情味的老板是不会为了一个施工队都没正式驻扎的旅游项目，撵走湖底的水系宝可梦的。
偌大的租界所只有店员一个员工招待绫罗，很显然，店员很受器重。很受器重的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