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言慢倒是不打喷嚏了,但还是有点鼻塞。简仁下楼买了点粥,两人一起吃了。 下午,两人退了房,简仁将言慢送到车站。进站前,言慢主动抱了简仁一下,然后灰溜溜地去安检了。 那之后,两人又恢复了之前的相处模式。言慢摸不准,简仁是不是已经不生气了,但是她又不敢询问,只能尽量多挤些时间跟他聊天。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言慢的错觉,那天之后,简仁回复她消息的速度慢了些。不过言慢好奇心一向比较弱,所以她并没有深究。 就这么到了大二的寒假,两人依旧在市里见了一面,然后言慢回了县城,直到同学聚会的机会,才又溜到市里。吃饭,聊天,唱歌,依旧是一样的安排。简仁也依旧在一轮欢唱过后拉着她溜出KTV,和她手牵着手在路边闲逛。 陈老师见微知著,在言慢从市里回来,心情颇佳的那天晚上逮住了她,直截了当地问她:“慢慢,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言慢其实一直没想隐瞒这件事,只是没有特意交待,现在陈老师问起,她难得地红了红脸,点了点头。 陈老师大喜过望,一边高兴,一边叮嘱她,“你现在还小,谈恋爱倒是没什么,但是有些事,最好还是缓一缓。” 言慢听懂了陈老师话里的意思,点着头道知道了。但是心里不禁感叹陈老师多心了,由于异地,她和简仁连亲吻都少之又少,根本没到那一步。 为此,陈老师特意准了言慢可以再去市里玩几天。言慢立时将这个消息告知了简仁,然而他却告诉她,“我明天就要回学校了。” 大一时简仁就加入了学生会新闻部,大二下学期就可以竞选副部长和部长的职位。今年西部校区的大学生篮球联赛在E大举行,他得早点回去做赛前安排,好为6月份的竞选做准备。 既然是正事,那言慢自然不能说什么,于是两人又分开了。 新的学期,课业越来越繁重,学校、学院组织的活动也越来越多,两人都各自忙碌,通常等到晚上休息前才有时间聊聊天,不过,倒是没有再吵过架,这让言慢很欣慰。 6月,简仁成功当选副部长,又让言慢跟着开心了一阵儿。不过,与之而来的是简仁越来越忙,两人聊天的时间又少了些。但是言慢很懂事,并没有因为这个跟简仁闹情绪,她也不擅长。 大三那年的国庆节,两人一起去旅行的计划终于提上了日程,两人在1号晚上,落地三亚。 到达酒店后,言慢得知,简仁只订了一间房。她大抵知道,简仁的用意,但是,因为她是第一次谈恋爱,又因为和简仁朝夕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加之陈老师的嘱咐,所以,她暂时没法接受和他有更亲密的接触。是以,当简仁拥着她,在她耳边低声询问,“今晚我能不能跟你一起睡?”的时候,她红着脸,低声道:“我觉得我们可以再等等。” 言慢能感觉到简仁的身体微微一僵,她咬着下嘴唇,不敢抬头看他。良久,简仁松开她,点了点头,“好,那就再等等。”然后,他拿着证件到了大厅,又开了一间房。 后面的游玩,言慢能感觉出来,简仁兴致都不高。她深知原因为何,不敢出声宽慰。好不容易盼来的旅程,却并没有期待中的开心愉快。 旅程结束,回到学校后,言慢明显感觉到简仁对她冷淡了不少。言慢受了影响,整个人也蔫蔫儿的。室友们纷纷前来安慰,问她怎么了,她纠结许久,将事情和盘托出。 知道了原委的室友们念叨了言慢许久。 言慢自己反思了一下,也觉得自己有些太纯情了。兀自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言慢打定主意,下次一定不会再这样了。 然后,她主动先给简仁打了电话。电话那头,他的声音依旧让人如沐春风。闲扯了一会儿,言慢主动提及今年去陪他过生日。 “那天……我可能有事要忙。你过来也麻烦,就不用过来了。” 简仁既然这么说,言慢自然没再多说。 后来,简仁并没有再提起这件事。言慢便渐渐没再多想。只是,两人联系的频率比之前又少了些。 寒假放假他们再见面时,言慢感觉到了陌生,心慌感渐渐席卷全身。 那年同学聚会,他们没有独自逃席到外面散步,而是一直在KTV待到了散场。那一刻,言慢第一次真切地体会到了惴惴不安是什么感觉。 KTV门口,简仁与言慢面对面站着,目光清冷,第一次提出了分手。言慢有些懵然,愣了许久才问,“为什么?” 简仁吁出一口气,“我感觉不到你喜欢我。” 言慢语塞很久,她想反驳,但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虽然她性子比较冷淡,但是她的心里只有他一个人。然而,异地这个天堑,她无法改变,她对他的情意在距离面前,确实变得隐晦透明。 他们就那么分手了。尽管言慢并不想。 那年冬天是个严冬,春节假期言慢过得很难受,因为心里难过,但是面前却要装得很开心,否则,陈老师知道了一定会担心。好在春节假期短,言慢又以冷为由天天窝在房间里,所以陈老师并没有看出什么端倪。 新学期开学,言慢颓废了一段时间,室友首先看出端倪,言慢没扛住,交代了。室友一面惋惜,一面安慰她。 “你这恋爱谈的,确实挺揪心。明明是男女朋友,但是面儿都没见几次。看你们异地这么久,我们也是挺心疼你的。你为了他拒绝了那么多人,没想到还是分了。分了就分了吧。你这么优秀,以后肯定会碰到更好的人。” 班上的人也渐渐看出她不对劲儿,尤其是曾经追过她的班长,徐颉。 今年正值校报社成立70周年之际,学校正在筹备70周年特别期刊,言慢负责校报期刊排版,每天都要去校报社。但是言慢的宿舍离校报社挺远的,走过去要十多分钟,徐颉提议他骑电动车送她过去。言慢婉拒,但是徐颉坚持不懈,每天都在楼下等她。 周六晚上,很意外地,言慢接到了简仁的电话,他喝醉了。 “为什么?为什么同样是恋人,其他恋人之间总是那么甜蜜,而我们之间,永远都有着疏离。” 借着酒意,简仁说了很多很多话,几乎将他这三年来的感受都倾吐了出来,但意思翻来覆去都差不多。那时候言慢才知道,原来在简仁看来,他们之间,根本不像两情相悦的恋爱,而是两个人的单相思。 言慢一直握着手机听着简仁的话,直到他的室友接起电话,告诉她他睡着了。言慢低声道一句知道了,然后同他道谢,紧接着拜托他照顾简仁,得到应承后才挂了电话。 让言慢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下午,她在她的宿舍楼下见到了简仁。彼时言慢正在第N次谢绝班长徐秸想要送她去校报社的好意。 简仁冷着脸,朝她走过来,当着徐颉的面儿,将她拉走了。 走了一段,简仁停下来,冷声问她,“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