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手臂麻到几乎失去了知觉，黄晨曦才硬着头皮皱着眉头，换了个姿势，也就是陈成眼中看到的那个姿势。但是黄晨曦自然是没有意识到，她和许家祺的姿势那么暧昧。加之，没一会儿许家祺还给她盖上了他的外套。她只是庆幸，许家祺并没有发现她在装醉。 半晌，她听见许家祺轻笑了声，“不会喝酒还喝得那么快。” 她原想着，许家祺看到自己喝醉了，应该一会儿就会把她送回家，那她装醉的事儿就能隐瞒过去了。没想到，陈成竟然出现在酒吧里，竟然还认出了她。更没想到的是，陈成竟然把言慢叫来了。看到言慢的那一刻，黄晨曦想死的心都有了。 好在言慢机灵，看到她朝她眨眼，立时就明白了“此时不宜相认”，马上就离开了。 之后，自然是许家祺将“喝醉了的”黄晨曦送回了家，然后他担心黄晨曦一个人在家不安全，所以宿在她家的沙发上。 敲门声将黄晨曦拉回了现实。 许家祺在门外温柔地询问，“黄晨曦，你起来了吗？” 黄晨曦窃喜一瞬，柔声应他，“嗯，起了。” 许家祺又道，“我买了早餐，起来吃一些吧。” 黄晨曦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应了一声，“好，我知道了。” 然后，黄晨曦翻身下床，鞋也来不及穿地跑进卫生间，确认自己没有黑眼圈，皮肤状态也还不错，她才吁出一口气，开始洗漱。 洗漱完，黄晨曦顺了顺自己及肩的长发。过年前她去了趟理发店，将头发染成了深棕色，衬得她的脸更加白皙。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半晌，黄晨曦道了句“淡定点儿”，然后走了出去。 在餐桌前坐下，黄晨曦率先开口，“那个......昨天晚上，谢谢你啊。” “没事儿。”许家祺笑笑，将盛好的豆浆挪到她面前，“快吃吧，一会儿凉了。” “嗯。”黄晨曦点点头，然后拿起汤匙，小口小口地喝起来。 相比之下，许家祺的动作自然许多，两三口就消灭了一根油条，然后又往嘴里送了半碗豆浆。然后，他轻声开口，“一会儿我有点事，吃完早点我就先走了。” 彼时，黄晨曦刚送了一个小笼包到嘴里，还没嚼两口，闻言，赶紧点点头，捂着嘴将口中的话说完，“不好意思啊，耽误了你这么多时间。” 许家祺眯着眼看着她微微鼓起的右脸颊，笑道：“不用不好意思，应该的。” 听见这话，黄晨曦拿汤匙舀豆浆的手顿住，抬眼去看许家祺，却见他嘴角仍带着浅浅的笑意，似乎没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妥。 正出着神，许家祺放在桌上的电话又震动了起来，来电人还是“李老板”。他依旧没接，只是伸手将手机揣回兜里。 黄晨曦下意识机灵地别开目光，专心喝着豆浆，口中还时不时点评一句，“这豆浆不错，爽滑可口。” 许家祺笑笑，没再说什么。 很快，两人吃完早餐出了门。许家祺很绅士地将黄晨曦送到了单位门口，然后同她告别，“那我先走了。再见。” “再见。”黄晨曦轻轻朝他挥手。 看着许家祺的车消失在眼眶中，黄晨曦的胸口忽然空落落的，好似有什么东西不见了。转而，她摸出手机，给许家祺发了条信息。 【周末有空么？要不要回五中看看？】 *** 周三一早，言慢在家门口看见了一身运动服的陈成。 言慢原以为他不过是说着玩玩儿，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要去。 想了想，言慢觉得不能如他所愿。毕竟，他既不是工作室的客户，也跟她没什么关系，他就这么跟着她去了，奇怪的很。 另外，前不久他才拿着照片一脸不高兴地去工作室找她兴师问罪，前两天已经被吴初吟和关心当成坏人了，现在如果她堂而皇之地将他带到工作室去，那几个小家伙不多想才怪。 轻咳一声，言慢开始转移他的注意力，“工作室其实没什么新鲜的，下个月，就4月中旬有个摄影展，到时候我带你去看看？” 这个摄影展已经连续办了很多年了，言慢第一次是跟着言成丰去的。那个时候她还在念小学，言成丰还没有成为驻外记者。后来，言成丰常年不在家，她就没再去过。上了高中以后，言慢想起还有这个摄影展，就自己买了票去。之后，只要她有时间，这个摄影展每年她都会去。 陈成笑笑，“你前两天才邀请我去你的工作室，今天又邀请我去摄影展，你不会是对我......” 闻言，言慢目不转睛地盯着陈成看，认真地思考了一下陈成的职业问题。她觉得，陈成应该是个演员，而不是什么跆拳道教练。 否则，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一个第一次见面时，会因为她的一句话就脸红的人，变得越来越......厚脸皮。 什么话都能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都快赶上她了。 见转移注意力不奏效，言慢只能换个角度入手，她问：“我是去工作的，你去做什么？” 陈成仍勾着嘴角，理所当然道：“我去参观啊。” 言慢歪着头道：“工作室就是4个房间，没什么可参观的。而且，你已经去过了。” 陈成锲而不舍，“那是因为你看习惯了。” 言慢哑口无言。 陈成不跟她兜圈子，直接发问：“你的工作室我不能去么？” 言慢被他问到了，半晌才摇头，“那倒没有。” 陈成继续追问，“那是我不能去你的工作室？” “......”言慢皱着眉，思考着这句话和上一句话的区别，一时间没接话。 “为什么？我见不得人？”陈成突然像个上了膛的机关枪，问句一句接一句。 “......”言慢语塞，什么叫见不得人？她又没把他藏起来。 越说越离谱了。 没得到肯定回答，陈成准备继续发力，“还是......” 担心他再说出什么更离谱的话，言慢选择妥协，“行了，行了，走吧。” 见她同意，陈成笑起来，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 不出言慢所料，她带着陈成一出现，吴初吟、王彦哲还有关心脸上的表情立时变得有些奇怪。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既不能胡扯，又不能当作没看见，绞尽脑汁想出一套中规中矩的说辞，“陈教练来参观参观咱们工作室，你们做自己的事儿就行，不用管他。” 说完，她泰然自若地进了办公室，也没管身后的陈成。 陈成如愿以偿地跟着言慢来到工作室，心情大好，嘴角一直弯着，见到言慢的员工，还笑嘻嘻地朝他们打了声招呼。然后，跟着言慢也先进了办公室。 工位上的三人，神态各异，面面相觑一阵。 吴初吟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疯狂地上涌。 半晌，吴初吟找王彦哲寻安慰，“彦哲，我怎么觉得，有点吓人呢。” 王彦哲刚才也懵了一会儿，但现下已经见怪不怪了，看了一眼陈成道：“我猜，言姐和那个教练之前就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