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慢的大脑像宕机了一般，一直没有动作。可是下一瞬，心却跳得好像快要从身体里跳出来，耳朵也渐渐地红了。 他继续道：“其实，这句话昨天我就想说了。但是，我怕你以为我是因为喝了酒一时兴起。今天，我是完全清醒的。” 言慢知道，他说的应该是在出租车上，他突然柔声叫了她一声“慢慢”的时候。 “之前，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哪个女生，所以，我也反复问过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很喜欢你。”他深吸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我确认过多少次，但是，每一次的答案都是肯定的。我确定，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他的眸子里像是有浪花在翻腾，热烈而强劲。 半晌，言慢才反应过来，陈成在等她的回复。 她故作镇静地轻咳一声，道：“知道了。” 陈成对她的这个反应显然不满意，眨了眨眼道：“那你呢？你是不是也有点喜欢我？” “我......”言慢一时回答不上来。 陈成继续道：“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至少不讨厌我？我还有机会？” “……”言慢低声应着：“我......考虑考虑。” 陈成心情大好地点了点头，“好，我等你。” 言慢吁出一口气，缓缓将手腕从他的手掌中抽了出来，轻声道：“那我先回去了。” 陈成笑着点头，低声道一句，“晚安。” 门关上的那一刻，言慢颓然地坐了下去。大理石地板和皮肤亲密接触，将凉意直接送上心头。 虽然之前已经看出了些苗头，但是真的听到陈成跟她告白的那一刻，她的血液还是像沸腾了一样。 在她听到“我喜欢你”四个字的时候，她的脑子里，感性和理性的小人在打架。感性告诉她，虽然不太想承认，但她真的挺喜欢他的。从她见到他的第一面，她就对他有好感。可理性又在告诉她，因为她的性格原因，她不能喜欢他，否则很可能会伤害他。所以，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心口处，像是先被浇了一碗蜂蜜水，丝丝甜意沁人心脾，紧接着又被倒了一碗苦瓜汁，苦涩感渐渐蔓延，有甜有苦，最后汇合成一碗味道特殊的饮料，让人难以下咽。 她该怎么办呢？ *** 说是会考虑，但是之后的一周，言慢一心扑在工作上。出外景、棚拍、修片，颇有种拼命三郎的感觉。因为，她怕她一闲下来，又陷入到无休止的循环思考博弈中。 陈成没有到工作室找过她，只是通过微信给她发信息，内容都是嘱咐她按时吃饭、早点休息之类的。本着礼貌的原则，言慢都简单地回复了。 周五晚8点多，言慢回到家。在家门口见到了陈成。一问才知道，他已经在她家门口等了快一个小时了。 言慢谨慎地问了句，“你找我有事？” 陈成点头，问道：“明天晚上你有时间吗？” 言慢觉得在这时候他找她肯定没什么好事，借口道：“不巧，我明天晚上有事。” “真的么？”他稍稍凑近她一些，“是真有事？还是……知道我喜欢你，连跟我独处也不愿意了？” “......”言慢摇头否认，“不是，真的有事。” “那后天晚上呢？”陈成又问。 言慢赶忙在脑子里搜刮可用的理由，“后天……后天好像……” “那大后天呢？” “……”看他不达目的不罢休地样子，言慢只好道：“后天晚上应该可以。有什么事吗？” 他利落地点头，“行，那就后天晚上。咱们先去吃个饭，然后再去看电影。” 言慢：“......” *** 周天，言慢睡到了9点才起床。洗漱好，她就给陈老师发了个520的红包，留言：【老妈，母亲节快乐。】 然后，她给陈老师打了个视频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陈老师叫了她一声，“慢慢。” 言慢开心道：“老妈，节日快乐。” 陈芳笑弯了眼睛，“好，快乐，也就今天能听你叫我一声妈。” 言慢笑笑，“谁让你陈老师的形象深入人心呢。” 陈芳看她还穿着睡衣，问了一句，“你这是才起来？” 言慢拖长了尾音“嗯”了一声，“今天难得休息一天，就睡得晚了点儿。” 陈芳忍不住开始念叨，“你呀，平时工作一忙起来就没个完，空了就知道窝在家里睡大觉。听妈的话，别老闷在家里，多出去走走。”话到此处，陈芳自然而然地想到了陈成，“对了，不是说让你有空了领陈成在市里逛逛嘛？你今天不是休息嘛，今天就去。” 言慢语塞一瞬，紧接着就开始找补：“那个，陈老师，其实我好像还有一些照片没修……” 陈芳冷着脸看她，“你又敷衍我是吧？今天这个日子你也敷衍我？” 见状，言慢不得不软声哄着她，“没有。” “哼，我还不知道你。”陈芳的面色缓缓沉了下去，声音隐隐带着哭腔。“你就是不想找对象，就是想让我担心。你说说你……” 眼见陈芳马上又要开始长篇大论，言慢赶忙叫住她，“老妈，我真没有不想找对象，这不是缘分还没到嘛。”想起晚上和陈成的约，言慢缓缓道：“这样，我确实还有几张照片要修，绝对没骗你，不过很快就能修好。我晚上请陈成出去走走，这样总行了吧？” 突如其来的转变让陈芳将信将疑，“真的？你没骗我？” 言慢乖巧地点了点头，心里盘算着，那就在今天做个了结吧。 陈芳顿时心花怒放，“行行行，那你赶紧跟他约时间。挂了吧挂了吧。” 言慢：“……” 与楼上言慢的情形完全不同，陈成握着手机，点开和孟璇的对话框，发了个500元的红包，简单附了四个字：【节日快乐。】 孟璇很快领取了红包，回复了两个字，【谢谢。】 然后，他就锁了手机，开始用电脑查资料。 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房间，将床单、被套都换成了新的，又将换下的床单、被套丢进了洗衣机，洗好、晾好，时间一溜烟儿就到了下午。 约莫5点，言慢收到陈成的信息。 【可以出发了吗？】 言慢回复到，【我马上下来。】 自从五一以后，S市的日均温度就没有低于30度，所以今天言慢捡了条白色连衣裙套上。 她记得这条裙子是她去年夏天买的，小V领加泡泡袖的设计，后背是两片式，靠绳子绑在一起，收了腰，下摆逐渐变宽，很衬腰身，因为工作缘故，言慢记得这条裙子她才穿过两次。 前段时间收拾换季衣服的时候，她就发现了它。今天难得不工作，她正好好好宠幸它一番。白裙上身，化了个淡妆，搭配一双裸色尖头单鞋，拎了个红色方块小包，揣了钥匙和手机，言慢出了门。 电梯到达15层时，陈成的身影如约而至出现在门外。 他上身套一件黑白条纹T恤，显得他的脖颈细长而白皙，锁骨将露未露，搭配一条黑色的长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