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终结这一切的只会是韦恩家族的管家。
还有他烤的小甜饼。
26
在韦恩老爷高端又舒适的私人飞机上，气氛融洽正好，甚至布鲁斯还在询问过布兰迪的喜好后，亲自给她端来一杯鲜榨的葡萄汁。
布兰迪：谢谢，但我更喜欢喝发酵蒸馏过后的那种。
重点不是这个，布兰迪觉得这短短的几个小时，她过得异常辛苦。
当然不是因为她原本是个话痨，而现在必须装成个哑巴。随时随地的表演对于布兰迪来说，如同不能间断的呼吸那样轻松自然。
维持人设就是她的命！
就像她其实很想问布鲁斯一些关于蝙蝠侠的事情，但她也绝不会在现在开口。
布兰迪只是能感觉到，布鲁斯在观察她。
他还是像之前一样没话找话，勉强算得上是风趣幽默，但布兰迪能听得出，他在试探她和贝尔摩德的关系，以及之前的家庭情况。
尽管那是种相当高明、不着痕迹的套话方式，但她一个黑衣组织干部，还能被一个整天就知道哄女人开心的花花公子给套路了？
布兰迪：在旧情人面前满口保证我相信你，之后就怀疑这怀疑那的。呵，男人。
如果就只是这一点，布兰迪其实能接受。韦恩企业蒸蒸日上没有破产，足可见他们的傻白甜主席并不那么傻。更何况多出来她这么个女儿，还涉及到遗产分配和继承问题，谨慎一些很正常。
真正让布兰迪如坐针毡的，是这双和她几乎一模一样深邃纯净的眼睛，在某些时候专注地看向她时——
仿佛能看穿她装模作样之下，早已烂透了的本质。
那是一种犯罪者在看见执法者时独有的卑劣感，无论恐惧，还是兴奋。
她亲手杀人、策划谋杀、走*私军火、控制当局……
刚开始是没得选，后来是习惯了；她不曾天生选择黑暗，但黑暗却成就了她；是蝙蝠侠赋予她生命，还是黑衣组织使她降生？
布兰迪毫不躲避地直视布鲁斯的双眼，饱和度很高的蓝，能映出她的轮廓：
长发依然平静而柔顺地垂落，耳边夸张的钻石发卡折射着光影。
此时她的妆容素净服帖，脸上一定没什么表情，但嘴角要牵起一丝笑容，像是多年未见的爸爸成功取悦到了她，显得她十足乖巧可爱。
种种动摇、挣扎、痛苦、焦躁反复穿胸而过，层层嵌套的伪装不起一丝波澜。
布兰迪甚至喜欢这般宛如自虐的感觉，这让她清楚地知道，她要摧毁组织，她要拥有自由！
如果她的罪行在哥谭曝光，蝙蝠侠，她的亲生父亲，会把她抓进黑门监狱还是阿卡姆疯人院？
布兰迪希望是阿卡姆，听闻小丑和她爸相杀多年，正所谓“最了解你的人往往是你的对手”，小丑肯定会有一些关于蝙蝠侠的独家爆料。
再有就是，“布鲁斯·韦恩肯定不像他表面上那么简单。”她会牢记这句，在临上飞机前贝尔摩德对她说的话。
最起码他资助蝙蝠侠，肯定富有正义感。这是布兰迪在这几个小时之内的一些思绪。
27
布鲁斯递给布兰迪一杯葡萄汁后，在她对面坐下，开启了针对布兰迪的心灵关怀计划中，排名较为靠后的一项：他自己亲自和她谈谈。
布鲁斯也不愿意的，但无奈天时地利人和。
但越问越心惊，他能察觉出，在布兰迪因为有些拘谨而不怎么说话的背后，她在有目的的回避一些话题。不是颇有自知之明的病人面对医生问询时会伪造出答案，而是精妙的反侦查技巧。
那是一种侦探在发现罪犯时独有的敏锐感，任何阴谋诡计都无所遁形。
布鲁斯嘴角紧抿，眼神逐渐严肃起来（蝙蝠侠 is watching you.gif）。
如果是一些哥谭不入流的小角色，现在早已在巨大的压力之下，恨不得当场能把心窝子都掏出来给蝙蝠侠看看。
只期望蝙蝠侠在审讯时能下手轻点儿，顺便再在蝙蝠车上挑上个他喜欢惯用的好位置，平安地把他送去GCPD。
然而布兰迪还是那么的沉静。
如同大海，如同深渊的眼眸直直地望向他，甚至配合笑意弯了弯。与他一般无二的眼睛不若无机质的蓝宝石，也会有神情变幻，却唯独没有惊惧与慌乱。
布兰迪不像她表面上这么简单，恐怕她继父的死亡与妹妹的失踪另有隐情。
他并不想如此设想她，但蝙蝠侠必须搞清楚事情的真相，他要把这个孩子带向正轨，哥谭也不可以留有隐患。
首先还得是要从执行PlanA开始，让迪克过来接机也是为PlanB做铺垫，布鲁斯暗自想。
28
先插播一下，由于今日发生的种种事件，蝙蝠侠在回家后便随意找了个理由，下到蝙蝠洞里进行基因检测，并在夜巡结束后顺利地拿到了结果报告。
布兰迪·温亚德与布鲁斯·韦恩的基因匹配率为99.99％。
抛开一些如“这个庄园终于要迎来一位像样些的女主人了”和“我真不敢相信你在没确定时就能把她领回家”的声音，蝙蝠侠只说了一句话：
“她需要教导。”
“嘿，B，你要把一个文静柔弱的女孩子培养成罗宾？莎朗会同意吗？她难道具备一些特殊才能？毕竟她是你的女儿。”这是夜翼。
“我敢保证某人会在一刀捅死我之前，先捅死她。”这是罗宾。
蝙蝠侠：“……”
好的，他们懂了。蝙蝠侠不是无语，只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