愕慌张无措，只看一眼就移开视线，不巧正看到身侧的玻璃上反射出她今天的打扮。
没洗头没梳头，就随意地披散着头发，没有化妆，鼻翼三角区泛着油光，眼下坠着黑眼圈，脸色暗沉还长痘，套了一件短袖就出门了。
天呐！谁来救救我！！
洛葵不动声色地挪到妈妈身后企图将自己藏起来，奈何妈妈个子不够，洛葵只能低下头，任由头发垂下隔开投过来的目光。
洛葵呼出一口气。
应该没认出来吧。
洛妈妈满眼偏见在看到真人的这一刻烟消云散。
好俊的小伙子。
上下打量。
头发黑亮茂密，五官端正，个子高挑身材好，光看着就心情愉悦。
前台小姐：“这位阿姨的女儿失眠脱发，想找医生看看。”
脱发和社死在这一刻好像没什么区别。
洛葵狠狠闭了下眼。
本以为妈妈会拒绝，却没想到妈妈主动迎上前：“徐医生，你好你好，我女儿她最近身体不太好，你能帮她看看怎么调养吗？”
洛葵：？妈，你刚才好像不是这个意思。
徐克剑看着一直低头在地上找钱的洛葵笑起来：“当然可以。”
是因为外貌加持的原因吗？怎么声音好像也比高中时候好听了。
“那太好了，谢谢啊。”洛妈妈转身将洛葵拉过来。
洛葵仍旧低着头，内心疯狂祷告：不要认出来我，不要认出来我。
但老天并没有听到落魄于内心的祈祷。
徐克剑朝前走两步，停在洛葵面前，见眼前的人一直低着头，于是弯下腰，歪了一下头打招呼。
“洛葵同学，好久不见。”
洛葵一抬头就撞进一双眼睛，少年眼眸澄澈，眼梢微弯带着弧度，一时呆住没有反应。
徐克剑眼神有片刻晦暗，但转瞬即逝。
“不记得我了吗？”
“你是——”洛葵盯着徐克剑看了两秒才回神，想到自己刚才假装不认识的戏码，用不可思议的语气道，“徐克剑？！”
徐克剑直起腰，终于笑出来，豁然开朗，冰雪消融：“对，是我。”
洛葵也献上礼貌的笑：“好久不见啊！你变化太大，我一下子没认出来。”
徐克剑：“你倒是和高中没什么变化。”
洛葵挠头：“……哈哈是吗？”
“你们认识啊？”洛妈妈有些惊喜。
“阿姨好，我是洛葵高中同班同学，我叫徐克剑。”
洛妈妈：“哎，这名字有点耳熟啊。”
洛葵：“肯定耳熟，他是我们高考那年的高考状元。”
洛妈妈一拍脑门：“奥！对对，想起来了，哎呀，太厉害了，你好你好。”
“阿姨，这里不方便讲话，咱们到里面去。”徐克剑伸手朝旁边的诊室引导，“这边请。”
“好好。”
跟着徐克剑过去时，洛妈妈拉着洛葵落在后面好奇八卦：“我咋记得他那年拿了状元最后没去读大学呀？”
“对，没上大学。”
“那你这个同学他现在岂不是只有高中文凭？”
……
洛葵一下被问懵了，她都没想到这个角度。
当年的高考状元，现在的高中文凭，说出去是会让人震惊炸裂的程度。
“好像是奥，”洛葵下意识给老同学正名，“不过他很小的时候就跟着爷爷在学中医了，没上大学那四年里……”
洛妈妈打断：“所以你看，人家优秀的人做什么都优秀，早早提高专业能力进入职场积累经验，非常明智啊，你得跟人家学学，看看你同学他的职业规划，多么清晰明了啊，虽然说你做视频忙了两年，耽误了点时间，但现在啊，重新再好好想一想，规划一下还是来得及的。”
洛葵讪笑：“……好。”
走到会诊室，徐克剑拉开椅子让洛葵先坐。
对面诊室里传来中年男音声音，应该是医生。
“平时少生点闷气，别什么都憋在心里。”
洛葵转头看了一眼，也是一个妈妈带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来看病。
小姑娘声音清亮：“没有，我平时都不生气的。”
母亲：“医生你说的太对了。你不要太小心眼，说你两句你就不理人了。”
小女孩转头看着妈妈似乎想说什么，最后沉默不语。
中医晃晃脑袋：“看看，又生闷气了。”
洛葵：……中医连什么性格爱不爱生气都能看出来的吗？
徐克剑接了两杯水，一杯给洛妈妈，一杯放在洛葵面前后在对面坐下，眼神认真端详洛葵片刻，指着桌上的脉枕：“把手放这里，手心朝上。”
洛葵呼出一口气，将手搭在上面。
徐克剑手指按上她的脉搏，指腹相触的皮肤温热，洛葵眨了眨眼。
徐克剑垂眸两秒后，望着她轻声问：“紧张吗？”
洛葵一下落入他眼里，像被那双眼捕获。
刚才隔得远没仔细看，现在近距离坐下面对面，这双眼睛深邃像一望无际的海，摄人心魄。
洛葵莫名想到一句话；
爱人的眼睛是第八大洋。
心口砰砰，矢口否认：“没有啊。”
指尖的脉搏愈加雀跃。
徐克剑垂首低笑，唇角牵起一个弧度，抬眸时睫毛扇动，像蝴蝶无意掀起一场风暴。
“是吗，你心跳有点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