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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尘(2 / 2)

大了,紫烟那头便不能轻轻放下,到时候一下牵扯三房五房,姑娘难免有管理不当的嫌疑,唯有快准狠地处置了,压下风声,才能对名誉影响最小。”

符婉儿就是这个意思。饭要一口一口吃,人要一点一点管。她也知道斩草要除根的道理,现在草已经没了,除根尚缺个名正言顺的时机。

她并不着急,因为这个时机很快就会到来。

临近年关,来安居上下开始掸拂尘垢,清洗器具,以示辞旧迎新,扫去穷运晦气。

这段时间李觅对荷香严防死守,现全府都知她贬了三房送的一等丫鬟,因她占着理,众人无可指摘。但放任荷香出去搬弄是非,风向很可能就会不利于她。

所以荷香只能在屋里挺尸,出不去,开始要死要活,喊身上痛,喊得了重病。符婉儿好心请大夫问诊拿药,她一口不喝,只说要见爹娘。

还没来得及派人去请,夫妇俩先找上门。对符婉儿好一通赔罪,骂女儿不识好歹行事莽撞,哭他们就这么一个孽障祸根,请小主子一定要原谅。

符婉儿微笑地放他们去看了女儿。

到底为人父母,经验老道,关起门一劝,又把女儿劝了回头。荷香到符婉儿门外跪了大半个时辰,主仆俩半推半就重归于好,当然只是表面。

符婉儿很清楚荷香爹娘的打算,先让荷香假意认错,好好表现一段时间麻痹众人视线。他们再去三房走动打点,仗着几十年的功劳怎样也得让崔氏出面,逼她恢复荷香的品级。

几番下来,崔氏隐隐有被说动的迹象,阿若红萝急得团团转,符婉儿对此付诸一笑,只道:“再等等。”

她没等多久,三房爆出一件丑事。

自古凡是人口繁盛的世家大族难免出几个刁奴豪奴,仗着主子的财势在外头为非作歹,闹出人命也不新鲜。这丑事便出在崔氏一陪房上,那陪房小日子过得太富,儿子越生越多,家里渐渐住不下,竟私占了姜家郊县的田产盖房子。姜家家底厚,经得起造,坏就坏在这田产原是有佃户的,现在又不像以前,主佃关系趋于平等,人家是自由租佃,并非姜府的奴仆。哪曾想冒出个强盗,占了自己的租地不说,还得自己缴纳租金!

奈何那陪房手眼通天,佃户几次想入府告状,都被他的人拦住,少不了一通打骂。佃户心灰意冷,自认倒霉,总归还剩下几块地,勉强够糊口。

偏那陪房的几个儿子不安生,竟瞧上了佃户家的两个女儿,夜里寻着机会就强要人家去伺候,佃户一气之下呕血人亡。闹出人命,陪房也怕,便连忙卷铺盖换了个地方。

可这杀父之仇,佃户的两个女儿还记着,两三年间,她们先后出嫁,一个嫁给了京城乡绅为妾,一个嫁给了衙役为妻,终联起手来将那陪房告上了衙门。

姜家毕竟势大,衙门不敢乱断,差人给姜衡报信,这一来姜既明便知道了。他最看不得这等欺男霸女的事,当时大怒,不用县衙处置,自己就把人扔进了大牢。

姜府因此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众多与其有利益往来的人被连根拔起。荷香爹娘便在其中,他们合股放过利钱,虽没闹出人命,但也不是什么正经事,最后四处使关系,也只保全一家安危,大不如以前受重用,为荷香恢复品级之事再无下文。

这下荷香哪儿还坐得住,眼看前程尽毁,心急如焚,没功夫跟符婉儿装什么主仆情深了,一个劲想找崔氏求情。

符婉儿没拦她,非要自讨苦吃有什么办法。

最近崔氏被扣上治家不严的罪名,遭受姜既明和老太太连番质问,正是一肚子火。她一去,可不撞枪口上,没说几句话就被打了出去。

这下符婉儿终于可以放心收拾人了,除夕前,归置年货的空档她从荷香的档案册里挑了条不算太严重的罪名,直接把人遣回了公中。至于五房后续怎么处置她没关注,想来一个三等丫鬟也不可能再有什么好去处。只又给三房通知了一声,三房当然无话可说。

而前世的符婉儿心软,她爹娘出事后也没把她怎样,留着一个一等丫鬟继续在屋里作威作福,直到嫁人前,她另谋了高就,才算摆脱了她。

所以说世事无常,做人要惜福。若荷香安分守己,便没有降级一事,依符婉儿的性子,也绝不会落井下石。只是这一次,她没那么好性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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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当晚,姜家人齐聚奉欣堂好好热闹了一场,大大小小把酒言欢,十分尽兴。符婉儿喝得醉醺醺,与姜妙仪几个抱团守岁,直到半夜才撑不住一起在炕上睡了过去。姜老太太看着四个女孩头挨着头,睡颜娇憨,笑得十分开怀。

接下来十几天便要一直出门拜年,因姜家亲戚朋友格外多,他们几个孩子也不能凑到一起,得随大人分开,一天拜好几家。

来姜府拜年的只多不少。

初六那天,姜妙宁邀符婉儿同去柳姨夫家拜年,她找借口推了,自己一个人跑去了奉欣堂守着。姜老太太看着小外孙站在门口翘首以盼的样子,十分没好气。

连带晏淮跪到自己跟前磕头的时候,她也没给几分好脸色,若不是封红早已包好,她老人家还想抽一半出来,给谁都不给这混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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