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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琥(1 / 2)

那日青玉簪头一回不顾常溪的掌控,跟着陈武化作的那团沙雾直奔魔鬼城,而后又有意指引他们来到此处。

当时,常溪只觉得是青玉簪在追赶陈武,如今细想来,她好像漏掉了什么。

青玉簪的确能诛杀厉鬼,可只能是在她的控制之下,从不自主追杀逃脱的厉鬼,而那日进魔鬼城却一反常态,像是受到某种指引。

常溪的指尖摩挲着青玉簪温润的簪身,上面雕刻着荼蘼花的花瓣,一层层向外绽开,如同看到了静水流深的黄泉河水,河水边荼蘼花肆意生长,为每一个转世之人引渡。

或许关键是水?她想。

先前三次,常溪已经隐隐发现了找到神玉的规律,凡神玉所在之处,附近必有水源。

如此说来,煌都水源本就稀缺,月亮湖是否就正好是被神玉选做所依仗的那处水源。

而月亮湖本身就只是一处普通湖水,因为有了白琥的力量,才有了镜中分阴阳的能力。

不错,青玉簪之所以会找到魔鬼城,就是受到了白琥的指引。

常溪抬眼看去,易玊几人还在于厉鬼残魂搏斗,若沙漠之中凡死去之人的魂魄都被强行禁锢在此处,越来越多的魂魄就不得不变成厉鬼,不入黄泉,不见转世。

只有打破这面镜子,此沙漠之上死去的魂魄才能安息。

常溪已经知道该如何做,将匡冉藏到隐蔽处,叮嘱她:“你若不想死,就待在这里不要出来,我有法子,兴许陈武还能再入轮回。”

听到常溪的话,匡冉的眼睛总算比先前亮了些,她迟钝着点头:“好。”

见匡冉这样的反应,常溪松了口气,她这才放心丢下她一人,去寻易玊他们:

“我好像知道了破这困境的法子,一切归因就在月亮湖处,可惜青玉簪只能将我一人带出去。我走后,就去寻白琥,你们就不要再跟这些厉鬼残魂纠缠,躲在隐蔽背风的地方,等我回来。”

三人点头示意,异口同声:“保重自己。”

“白泽!”常溪凭借这青玉簪走出魔鬼城中,跃上白泽的背脊,她顺了顺白泽柔软的长毛,“乖,带我去月亮湖。”

白泽回应似的扬了扬鹿角,载着常溪直奔月亮湖处。

风沙肆虐之中,煌都城内之人都在因为今日天象怪异忧心忡忡,夏侯元宅邸的诡事传遍大街小巷,有好事之徒本想去找找刺激,奈何恶劣的天气叫他们必须放下这些心思,为保命暂居家中。

只有月亮湖依旧平静、澄澈,倒映着万事万物。

常溪已经顾不得遮蔽头面的轻纱,不管她怎么固定好,总会被狂风吹下来,头上蒙了层细密的沙子,她的肌肤因为晒伤有些发红,匡冉那一巴掌不是很重,现在却还是肿起来。

月亮湖水直白地映出她的狼狈,她没有功夫去想这些。

白琥到底在哪里?

便是月亮湖的范围已经很小,可此处沙丘遍布,她总不可能一处一处去挖。

她茫然看向四周,被夏侯元园子高墙里露出的一截塔尖吸引,它质朴古老,却并不破败。

当时夏侯元介绍说,这个古塔再次屹立了很多年,甚至无人知晓它从什么时候出现在这片沙漠里,或是父辈,或是祖辈,或是煌都城还未出现的时候。

狂风仍在嘶鸣,摇晃着周边的一切,沙丘变换,树木折腰,除月亮湖外,只有这古塔不再狂风中动摇,亘古不变。

常溪进到九层古塔内部,终于知道白琥究竟在何处。

她在第九层的壁画前驻足。

油灯早已熄灭,接着几缕天光,能看到匡沛那副残卷。

忽明忽暗之中,匡沛眼里的这片黄泉无间,画风内容更为惊悚。

残卷中间那处留白,应该就是烈火之中飞天仙女的位置,白色的颜料下隐隐透出别的色彩,想必,他一定是改了一遍又一遍,却依旧不得法门。

真的是匡沛已至绘魔境界都画不出吗,以至于还要烧自己的女儿去以身献祭这残篇,或者说,有什么东西,操控了他的意志,让他无论如何都画不出。

常溪手捏簪诀:“以水作镜,悬日为火,割破阴阳,借我乾坤!”

离墙面半尺,青玉簪悬在上空,迟迟未动,攒动的灵气之下,那方空白的墙面慢慢脱落,从中流露出一点白光。

玉石的光泽照亮昏黑,映在常溪的眸子里。

这就是传说中的白琥。

......

常溪不敢耽误,骑着白泽携白琥直入魔鬼城,风沙已经让人辨不清方向,其余四人包括匡冉在内皆不知所踪。

她将白琥送入那厉鬼残魂盘旋的天空,灵力涌入青玉簪,一道天青色的光柱与白琥的光辉相聚,如同涟漪波及整个魔鬼城。

魔鬼城上空的结界如镜碎裂,化作雨水洒下驱散了狂风与沙雾,无数厉鬼残魂,逐渐冷静下来,在这场雨水中找回神志,高声欢呼,同久旱而逢甘霖。

常溪咬破手指,血珠融入洒落的雨水中,方才已化作灰烬的厉鬼聚成一团团发光的小球,跟着魂魄们的脚步终于归入黄泉。

“陈武!下辈子记得过好些!”匡冉站在地面大喊,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他听不到的。”常溪仰望那片天空,幸好她的猜想没有差错,她做到了此前对匡冉的承诺。

此处是在白琥形成的镜子幻境中,那么方才诛杀的厉鬼就不算完全灰飞烟灭,她只要用她的血再借助白琥的力量,就能把他们救回来。

不知什么时候易玊已经在她身边,牵起她的手,伤口处还有血涌出来,他眸子垂下来,将灵力注入她的血流:“你从前就不会这样做,现在其实也没有必要。”

常溪本想缩回手,易玊却将她扯回来,看见他的一身伤痕,跟他比自己的小伤根本不算什么,血色浸透他素白的衣衫,她不禁伸手去触碰他下颌处的那道划伤:“疼吗?你本也不用这样做。”

“不疼。”易玊知道常溪在说自己给她输入灵力的事,轻轻一笑。

声音很轻,像鹅毛拂过她的耳畔。

有些痒。

便是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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