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出宋莺莺。”
他的声线冷硬,仿佛是从喉咙里一字字挤出,盯着时英的目光,能将人灼出个洞。
时英一行人被刀架在脖子上,虽说是女子,可家里经营着镖局的生意,人来人往性子里沾染上江湖匪气。
如今心里有气,又担忧胡叔的安危,厉声道:“什么宋莺莺?!阁下寻错人也伤错人,如此对待良民,难道就有理了!”
李复不理会时英的诘问,视线一一扫过,停留在唯一的马车上。
他驱马停在车驾前,抽出利剑划破车帘,里头空无一物。
时英透过雨幕看到马车内空无一人时,骤然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这一幕被李复看在眼里。
他俯下身,利刃逼近她的咽喉,勾唇一笑,邪气纵横。
“马车给谁用的?”
利刃划破肌肤的痛感让时英忍不住拧眉,她沉着脸,心下权衡,终于缓缓开口,将所知托出。
......
宋莺莺和绮月徒步在山林穿行,雨天道路泥泞不堪,纵有蓑衣,雨水也浸湿了衣衫,更显沉重。
她们逃出来大半日,可这座山头却好似迷林一般,走不出去。
宋莺莺虽说自幼习舞,可这大半日不进食,又折腾了这么久,体力有些跟不上,幸好有绮月撑着,这才没倒下。
她靠在树上,缓了缓气,看绮月狼狈的模样,踌躇着将一路想的话说出:“阿月,我自来到长安,没人真心待我,你是唯一一个,为我思虑周全,替我拿主意的人。”
“很庆幸,能得你这个朋友......”
“可是,我不能拿你的安危作赌。”
“李复来势汹汹,他不怕得罪镖局,商不与官斗。群芳楼再大,也无力与朝官抗衡......”
“我们就此别过——”
“恐怕,不能如莺莺所愿了。”
暗处倏地传来阴沉淬毒的人声,李复苍白俊雅的面容从暗处显露。
可就是这俊雅的脸庞,在宋莺莺眼里却好似索命的无常。
李复从现身就凝视着宋莺莺,他看着她瞪圆的双眸,瞧着她惊慌的神情,无措地后退。
哂笑一声,笑她不自量力。
“把绮掌柜绑起来。”李复冷声下令。
跟着的守卫得令就要上前绑人。
宋莺莺冲到前面,忍者惧意将绮月挡在身后,却被守卫拧了胳膊钳制,眼睁睁地看着绮月被绑住,踢了膝窝跪地。
“李复!”宋莺莺想起先前镖队有人被伤,边挣扎边叫喊道:“是我自己要逃出来的,跟别人没有关系!”
“是么。”李复靠近她,薄唇贴近她的耳窝,白腻的耳骨上,大滴雨珠从发丝划过,摇摇欲坠。
“本公子怎地不晓,莺莺竟有如此大的本事呢?”
近在咫尺的气息逼近,李复呼出的热气尽数洒在她耳边,更让她心慌,如同附骨之疽,恐惧难以拔除,她不禁发颤,偏过头,视线与李复相接,属于他的气息更为强势。
宋莺莺如今只想救下绮月,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假笑,再次为绮月辩驳。
李复伸出手,掐住宋莺莺的下巴,听完她的伪言,摩挲欺辱她粉嫩的唇瓣,渐渐染上浓色。
“绮掌柜好手段,敢哄骗李氏人叛逃,便由本公子做主。”
“杀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