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老这话,顿时让众人听不懂了。 不会吧? 难道说,段友文的这一套水浮司南,真的被樊老给看上了? 段友文看了看樊老,又看了看刘刚。 感觉脊背发凉! 他怎么会知道,这位樊净山樊老,会和自己死去二十多年的姥爷,当年是好友的?? 刘刚,他是神仙吗! 樊净山也不含糊,他慈爱的看了段友文一眼,道:“小段,看在樊某和你外公相交莫逆,这宝贝你可以让给我吗?” “啊?让给您老人家……” 段友文万万没想到,对方会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 他正担心自己下不了台呢,没想到对方提出这样的要求。 他顿时喜上眉梢,如果借坡下驴,把这一套水浮司南让给樊老,是不是正好可以让自己从和武义帆的赌斗中脱困呢? “说实话,这一套水浮司南,并不好估值。 直接出让,不管是上哪个拍卖会,价格都不会太高。 要你直接让给老夫,老夫难免落得一个欺负故人晚辈之名。” 看到樊老突然面露后悔的神色。段友文不由心中咯噔一下。 谁知樊老突然又说:“干脆这样,我拿一件东西和你换。” 说着,他对段友文问:“小段,你是喜欢古玩瓷器,还是字画?” “……” 段友文从没想到,事情会这样朝着自己想都不敢想的方向发展。 顿时只感觉自己血压都高了,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刘刚连忙站出来说:“段总,你不是正想拿这套水浮司南,吃点亏换一个普通点的瓷器嘛。 咱们要求也不高,只要能在各方面好过旁边那个小瓶的就行,对不对?” “哦?” 樊老见刘刚如此说,不由微微一愣。 旁边,舒青禾立即附到他的耳边,大概的将段友文和武义帆赌斗谁的古董更值钱的事给简单的介绍了一番。 樊老听闻之后,暗暗点了点头。 今天自己真是来着了。 就算段友文空手来的,看在他是自己故人之后的面子上,自己也不可能让他在眼皮底下吃大亏。 还管别人叫爸爸,这怎么可能! 自己的故友泉下有知,自己也亏愧对于他! 何况,现在这故人之后,手里还带着一组自己最为看重的珍宝。 正所谓:千金难买心头好! 这一组水浮司南,在别处顶了天就值个小几万。 但是在自己这里,是万金也有价无市的东西。 综合起来无论怎么说,自己也帮定了! 樊老捋须长笑,看着刘刚微微点头:“哈哈哈哈哈,好,这位小哥说得好! 你们一组是四个,我拿一件瓷器来换,的确是让你们吃了大亏! 干脆就拿一对来换好了! 老夫今天就打算仗着身份,倚老卖老了,希望小段你们看在我是你姥爷故人的份上,原谅老夫的张狂! 助理,把老夫的那对五彩鸡缸杯请出来。” 众人听到这里,呼吸都停了。 有没有搞错,电影都不敢这么拍。 怎么樊老突然就下定决心,要用鸡缸杯来换这四个水浮司南? 玩古玩的,谁不知道鸡缸杯啊? 明代成化斗彩鸡缸杯,存世只有十几个,其中一大半都在博物馆,流通的只有四五个。 某位富豪,豪掷2.8亿拍下明成化斗彩鸡缸杯,成为一时佳话。 樊老手里,竟然有两只? 等待时,樊净山也没闲着,拉着段友文说了许多叙旧的话。 见到这一幕,武义帆心里顿时五味杂陈了。 他是真的又酸又恨。 这一组水浮司南,如果真换成了鸡缸杯…… 想到这里他汗流浃背,不敢往后继续想了。 自己的小瓶,能跟鸡缸杯比吗? 这时,樊老的助理,已经将一个手提式保险箱搬了回来。 樊老打开保险箱,示意摄影师过来拍摄。 大屏幕上,只见偌大的保险箱内,安安静静的陈列着一对五彩鸡缸杯。 台下所有人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今天真是来着了,谁会想花一千块钱门票,能目睹到鸡缸杯啊! 今天这一趟,真是又走了运,又开了眼啦! “哈哈哈,旷世名品鸡缸杯,自是古玩爱好者,梦寐奇藏之珍罕佳器! 清康、雍、乾三朝,皆以仿烧为能,然以雍正所制,最为上品。 在场诸位都是行家,樊某也不敢有半分隐瞒。 老夫这一对鸡缸杯,它的底款虽然是:「大明成化年制」六字双行楷书。 却并不是真正的明成化鸡缸杯! 而是清雍正——延续康熙旧例,仍以神肖而形似仿烧成窑名品,落「大明成化年制」寄托款。” 在场众人一听寄托款,倒是松了口气。 所谓的寄托款,就是后世心爱某一个前朝器物,仿制时,打下前朝的老款。 原来这不是真正的明成化鸡缸杯,还好。 无人不擦了把汗。 樊净山道:“《清档》记载雍正元年七月二十九日,安窑所烧造瓷器仍以「报效」为名,呈送皇室。 这一对,就是来自这一批中。